那晚过后,楚省独自离开了。
临走前,她给晏褚青留了封信,
“晏褚青,谢谢你救我一命,若有来日,重九自会报你昔日之恩。再见,勿寻。”
重九趁着天色未明时,街上飘散的是花香鸟鸣,原来没有人的时候,世界原本这般美好。她长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更显青春靓丽,一身黑色运动服,却是凝滞了天边的云。
她背着个背包,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以及简单的洗漱用品就离开了这里的安居,明眸善睐,回头望去,却是雾蒙蒙的灰色,她昨晚对着晏褚青说了,“我不信任你。”
她已经无法信任任何人,对于他的善意她仍持有最坏的揣测,“从云山一行,我不知道你是否早已知晓,这一切是否也有你的推波助澜。至于最后的结果是否如你所想,我不想去猜。”
看着晏褚青渐渐褪去温情的双眼,逐渐变得冷峻的面庞,她沉默了,晏褚青看着她,不语,只是说了句“楚省,你……”
她想他要说的应该是薄情寡义、甚至是狼心狗肺吧!不过,现在的她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他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呗!
那晚,他离开了;今天,她离开了。多年后,他(她)想起时,感叹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分离。
晏褚青看着楚省静悄悄地离开了,他深邃的眼眸里藏着许多暗礁,如同平静无波的海面下涌动着无限的凶机。“要杀了她吗?”晏褚青在心底问自己。
阳光变得有些刺眼,楚省倚靠在大树的躯干上,随手摘了个大叶子遮住了脸,昨夜一直在赶路,今天正好找到一个安全地,可以安心休息会了。
可惜,她想休息,却有人想在这大树下谈情说爱,真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余砚,我不想在这里呆了,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我真的受够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唐知希头发随意扎起,却更显得那张圆脸有些可爱,即使皱着眉头抱怨,也令人讨厌不起来。
被叫余砚的男生,被唐知希生拉硬拽了过来,一脸的桀骜气,他的眉眼间有着一丝轻愁,却掩不住那少年意气风发的清俊雅致,
他应该是一个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男生,楚省心想。
余砚不喜地甩开唐知希抓着他胳膊的手,面朝远方,双手插兜,摆了个POSE,“唐知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了,当初是你自己非要来的,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又要走,“
说着,余砚转头看向唐知希,眼里尽是嫌弃与不满,“真想走,你就走吧!不过少给大家添麻烦。”
唐知希很是生气,圆脸鼓成河豚样卖萌似的,她眼睛立马包出了眼泪,看着余砚,“余砚,我告诉你,我唐大小姐可不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要我走我偏不走。”
“哼——”她佯装生气,大阔步地走向余砚,然后对着余砚翻了个白眼。
楚省无聊地瞥了眼,发现余砚嘴角轻勾出微笑的弧度,她听着这一出小情侣打情骂俏,算是真真见识了这爱情的奇妙。
她轻笑出声,余砚本想立马跟上唐知希,听到笑声,立马望向楚省的藏身地,“谁?出来!”
锐利的眼光如同尖刀直刺入心,楚省从树上跳下来,微笑地望向余砚以及刚刚听见声响转头回来的唐知希,“你们好啊!我是徒步旅行碰巧经过这,短暂在树上休息下,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再说,我可比你们来得早,要是追究的话,恐是你们扰我清梦在先。”
楚省离开晏褚青后,在这三个多月的徒步旅行途中,遇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走过人烟稀少的荒野,到过人声鼎沸的城市,她发现行走在凡世间,品味百态人生,也是一种修行。
她真的变了很多,原来她也可以这般生活。
唐知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站在余砚面前,戒备地看向楚省,“你是谁?”余砚推开她,下意识将她藏在身后,以身相护。
楚省笑了,“余砚、唐知希,我没听错吧!你们好,我是楚省,很高兴见到你们。”楚省看向他们二人,善意地伸出了手,余砚回握。
“既然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就好了。”
唐知希在余砚身后偷瞄着看楚省,四处打量,一身迷彩服虽然有些旧了,但更显楚省英姿飒爽,“你好,我是唐知希,你可以叫我希希,也可以叫我知知。”
楚省看向她,伸手回握,“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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