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王庭鹤谢孝方,叩问陛下圣安!”
在赵延洵面前,这二位甚至不敢自称“老臣”,可见赵延洵威严之深重。
微微一笑,赵延洵放下手中奏疏,说道:“朕安……二位阁老请起!”
在太监搀扶下,两位阁臣缓缓起身,神色之间恭敬有加。
“霍安,给两位阁老赐座!”
“陛下,微臣岂敢……”
见这两位又要下拜,赵延洵连忙说道:“这是朕的旨意,难道阁老要抗旨?”
有了这句话,两位阁臣才没跪下,但仍欠身向赵延洵谢恩。
只听一旁的成文光说道:“陛下仁德,礼遇老臣,二位阁老何必推辞!”
这三年时间,成文光也主持了许多大政,已在朝中稳固地位,其实力丝毫不弱于三位前辈。
当然了,成文光顺风顺水,也是因为有皇帝撑腰。
太监搬来凳子,待王庭鹤二人落座后,才听赵延洵说道:“两位阁老的奏本,朕已经看了……”
“三年时间,两位阁老呕心沥血,协调各郡府县官吏,深入乡里丈量田亩,登记造册,方成此功!”
“二位阁老,于国有大功啊!”
这一番话,是对这三年来差事的总结,更是对王庭鹤二人的高度评价。
三年来被质疑,被诽谤,被弹劾,被阳奉阴违,被人指着鼻子骂,被家人误解的情形,一幕幕浮现在二人眼前。
但在皇帝陛下的言语肯定下,他二人只觉此前承受的一切委屈,此刻已在心中毫无挂累。
“陛下此言,臣等惶恐,万般功劳,皆是陛下圣断,臣等岂敢居功!”
虽然心里觉得皇帝说得很对,但这两个老狐狸还是没飘,死守着人臣的本分。
看着这两人热泪盈眶下,还不忘歌颂皇帝功勋,这让成文光很是敬佩,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二位阁老不必过谦!”
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赵延洵接着说道:“此番清查田亩,事务繁巨,户部虽多次上呈汇要,卿等亦多次上陈奏本……”
“单从文字之中,实难得窥全貌,还需两位阁老与朕解惑!”
料到会有这些事,王庭鹤二人早已打好腹稿,所以是一点儿都不慌。
“二位阁老,再说说清茶情况吧!”
说说清查情况,便是要从总体上来论述,只有主持差事的人才有资格。
论资排辈,当然是王庭鹤先说。
正如赵延洵所说,奏本是干瘪且无温度的,得从人嘴里讲出更立体。
在王庭鹤讲解过程中,赵延洵还不时发问,让他也对情况有了更全面的掌握。
王谢二人一番奏对,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时辰,才算把清查只事勉强说清楚。
“如二位阁老所说,即便各府县官员尽责清查,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听到这话,两位阁臣极为无奈,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这其实也不怪他们,哪怕赵延洵前世科技发达,也有大数据掌握不了的情况。
当下这世界,信息传递极为闭塞,有人隐匿土地实在是新奇。
“臣等无能,未能尽善尽美……”
没等王庭鹤告罪的话说完,赵延洵打断道:“此人人力所能及,阁老不必自责!”
“但得防微杜渐,此等奸邪之徒,如何才能清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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