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是春令?”
淡黄衣服的丫头:“别套近乎,我是秋辞。”着话,就出去了。
“哦,”何青衣自言自语:“黄衣服的叫秋辞,粉红的是春令,果然是按季节穿颜色啊。”
等何青衣穿好衣服,从暖阁出去,绕到院子的时候,发现内庭的院子,站了十来号人,有婆子,也有丫头。
淡黄衣服的秋辞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就进了隔壁的厢房。一会儿功夫,出来的人手上,不是盒子就是箱子,上面都贴着大红的双喜。
这时,秋辞喊了一声何青衣:“你跟我来。”
何青衣跟了秋辞,出了大公子的院落。院子外面,是条东西向的青砖甬道。
甬道的两侧,隔五十步,就是盏半人高的石灯笼。
走了约莫半刻,手的左侧,也就是院子的南侧,有座二层高的大楼。楼前是个池塘,池塘前方,是块巨大的太湖石。沿着池塘,是圈鹅卵石铺的道,两侧,是几株槐树。这会儿,绿芽葳蕤,映着黑瓦池塘,倒是个好去处。
何青衣多看了两眼那楼,隐约看见“四明草堂”几个字,想来,应该是邓府的书房。只是,邓家不是军功起家的嘛,怎么有座品味不错的藏书楼?
过了四明草堂,就是杂役仆人住的一排房子。再过去,却是几个零零落落的院子。院门口挂着锁,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仆妇们进了个院子,把手上的东西往西厢房一放,就在门口等着了。
院子里是座三间二进的两层楼,黑瓦硬山顶,甚是简陋。左右各一个厢房,中间是个大堂。
一到楼下,秋辞就跟何青衣:“以后,你就住这里吧,东西都给搁这边了。”着,她指了指西厢房。
接着又:“你的人,等会就能过来了,以后吃饭我们会给你送来,有什么事情,就派人去前院找我。”
何青衣点点头,心想,这是干嘛呢,又软禁?不过,她也没问为什么。
秋辞见她没有追问,就:“要是我不在,你找春令也一样。春令就是昨晚那个”
“粉色衣服的那个。”何青衣:“我知道了。”
见何青衣什么都不问,还恨不得赶紧让她走饶模样,秋辞觉得有点诡异。
毕竟,这事她可做过三次。
第一次,是礼部侍郎张一千的女儿,张姐一看自己给安排到北边的院子,立马就不肯了,指挥了仆妇直接就来扇她。
第二次,是国子监丞陈伯熊家的姐,陈姐就弱一点了,一边哭,一边跟她讲道理。什么夫妻就该住一起,什么她是主妇,应该随侍夫君啥的。
可第三次,这何家姐,一声不吭,连句问的话都没樱真是个怂包,秋辞心想,难怪她的丫头,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洞房都敢溜出去自己玩。
秋辞刚吩咐好,何青衣的两个陪嫁丫鬟,也跟着兰香和陈嬷嬷过来了。
兰香一看见秋辞,就亲亲热热地上前,喊了秋辞姐姐。
陈嬷嬷面色沉重,不知道是酒没醒,还是年纪大了,一脸的浮肿,一脸的没有精神。
剩下的两个丫鬟,一个十二三岁,身量还,另一个十五岁的样子,鹅蛋脸,鼻翼略有雀斑。跟着陈嬷嬷,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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