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粗鲁的拉扯和人声鼎沸的杂乱声及刺鼻冲脑的烧焦味。
跪在李家祠堂里,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阿娇,听着李家族长一句又一句的指责这才明白,自己的婆家被火烧了,公婆和相公全没了。
而面前这些人显然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阿娇心想这些人今日才是第一次见着自己,怎么就能够想得出那么多的罪过安在自个身上?
煞白着一张脸的阿娇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一群人架起来推推搡搡的拉起来,不知道从哪里运来一个笼子,用竹篾扎成,呈圆柱形,作网状,网口颇大。
阿娇瞪大双眼惊恐万分,这将自己浸猪笼啊!阿娇害怕的不行急忙喊冤,跪在地上哭喊质问“族长,我做了什么,你就要把我浸猪笼?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坐在堂屋正前方的李家族长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掷,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姜家丫头,你既然入了我李家村,虽没拜天地,可配了八字换了庚帖,你爹娘又收了聘礼,我李家手握婚书,那就有权力将你处置了,你还没进门就克死了公婆相公,你说我要不要把你浸猪笼?正好去陪你家相公一家团圆”李家族长说完后便不再看阿娇一眼,仿佛那是什么螭魅魍魉似的。
而站在祠堂的男人们全部高声应和这李家族长的话。见李家族长扭开头一脸厌恶的挥挥手,站立在一旁的两三个壮汉将阿娇推搡进了猪笼。
阿娇凄厉叫喊着“我还没和李长生拜天地,怎么就成了李家人,你们不讲理,我要去官府告你们,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我阿爹我要见我阿爹唔唔唔“话还没说完嘴里便被白布塞了起来。
只见那猪笼中被捆绑住的女子虽说不出话来,可瞪着通红的双眼,满脸都是眼泪,眼里淬出的光芒好像要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杀死一样。
李家族长见状,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含着怨气的人死去且又穿这大红的衣服,被沉塘而死怕是要变成厉鬼的。不行,得想个法子。“李大李二,你们将她给我喜服褪咯!”
李大李二听到族长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细想便上前粗鲁的拉扯阿娇的衣裳。李大看着这水嫩嫩的小娘子本就觉得可惜,可一想是个克夫的,也不敢有别的想法,可现如今吃吃嫩豆腐还是可以的
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眼里露出那毫不掩饰的淫邪之光。
阿娇不由的想将身子往后缩缩,可这竹笼就这么大,还能往哪里缩呢?阿娇看着两个男人的手在身上触碰,只恨不得变成罗刹一口生吞了两人。
李大李二也不敢闹得太过分,毕竟族长还在上面看着,只好遗憾撇撇嘴便收了手。
李家族长看着现在只着白色里衫的阿娇,满意的点点头“抬去沉溏罢“,说完便进了里屋不再管事了。
阿娇绝望了,自己从小便听话懂事,阿娘去世后更甚,家里的活记地里的活记样样一把手,村里的大娘们哪个见了不夸赞自己勤劳能干,还打趣着及聘之后要向阿爹阿娘求了自己去。
刚及聘时,家里的时不时有媒婆上门,自己也暗自期待阿爹继母相中了哪家。可不曾想阿爹和继母居然用十两银子将自己许给了隔壁镇子李家村的病痨鬼李长生。
没错,十两银子是很多。寻常人家也就四五两银钱。可那也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阿。
可再怎么不甘心,在被继母一阵毒打和敲打后还是不哭不闹的上了花轿准备嫁过去好好侍奉公婆照顾相公。总比留在这家里看着阿爹的冷眼和继母那动不动就突如其来的一阵毒打要好。
可现在,自己要被浸猪笼,理由是克夫克公婆。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阿娇很想问问阿爹和继母为什么这么狠的下心来?很想问问这些人明明是被火烧死的,为什么说是被自己克死的?还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九秋的天虽算不上寒风刺骨但也微凉。笼子里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贴身里衫只能缩成一团来保持自己的温度。
从祠堂走到湖边这段路,阿娇一直试图吐掉嘴里的布团,可舌根被压着没法发力,只能不停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试图想周遭的求救,直到喉咙沙哑,那前进的脚步也没有丝毫停顿。
路边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怜悯的表情。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挂着看好戏的笑容,交头接耳,手指指指点点,嘴里嘀咕着什么…
阿娇绝望了,没有人能够救她了。
当冰凉的河水呛进口鼻,想要呼救想要挣脱竹笼却只能往下沉去,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少女瞪着眼睛从剧烈挣扎到身体僵硬没了气息。
河面的波澜渐渐平复,围观的人三三两两散去,仿佛只是投入一枚石子般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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