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安却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模样,让人看不透心思,也难怪,大概这种性情的人,才最适合做这个禁军统领。
“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七公主言重了。”
我看着他的模样,索性把话挑明了:“今日柔嘉尚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柔嘉难得出宫,今日之事还望宋统领不要张扬,本宫现下安然无恙,便也不必劳父皇心忧了,宋统领以为如何?”
“公主之命末将不敢不从,只是今日陈小将军郊外被突厥暗卫刺杀,此事必然是要上达天听的,到时陛下问起,恕末将不敢欺君。”
我听了宋安的话,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我看向顾云陌,顾云陌有些心虚的躲闪着我的目光。
“我表哥在哪?伤势如何,可否请大夫看过?”
“回公主,陈将军现下在末将府邸,已经着人请了大夫,只是陈小将军骑马到末将府邸交代完要到哪里寻公主,便昏了过去。”
“有劳宋统领带路,我要见我表哥。”
宋安似是早有准备,将我扶下马,对我说道:“一早便在城内备好了马车,公主可随顾先生先行去宋府,末将安排好手下人自会前去与公主相见。”
“有劳宋统领。”
说完顾云陌便引着我上了马车,带我往宋府走去。
一路上,他在前面驾车,我坐在马车里,心下难安,大舅舅战死沙场,独留陈承宇一个孩子,倘若今日因为带我出门而受了损失,我又如何担待的起。
可顾云陌却只顾着赶车,一句话也不肯同我讲,也不告诉我陈承宇伤势究竟如何。
短短一段路,我却想了许多许多,听着顾云陌赶车的声音,一阵急过一阵,我更是难捱。
宋府终于是到了,下了马车,我便拉着顾云陌带我去了暂时安置陈承宇的房间。
那个一向嘴上不饶人的陈承宇此刻就那么平静地躺在了榻上,上身衣衫褪去,被绷带缠了个严严实实,胸前时不时还有血迹渗出染在绷带上,干涸的血迹上又染了一层刺眼的红。
旁边的大夫一直在势针为陈承宇止血,只是不知为何,止住的血迹过一会儿便又会再渗出些,大夫也急得额头直冒汗。
一屋子人忙的团团转,并没有人注意到我和顾云陌走了进来。
“去,把城里有名的大夫全给本宫请来宋府,谁能治好陈承宇,本宫重重有赏。”我的声音终于是引来了旁人的注意,他们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宋府的人识得顾云陌,所以入府的一路上并未有人拦我,许是把我当成了顾云陌带来的一个朋友。
顾云陌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听我的话,开口道:“这是当今圣上的七公主,陈小将军的表妹。”
眼见面前惊讶的众人又要行礼,看的我实在恼火:“行了,都什么时候了,顾这些虚礼做什么,你们尽管去把城中最好的大夫全给本宫请来,有什么名贵的药材尽管使,我要你们保我表哥无恙。”
宋府的人知晓了我的身份,言行举止带了几分恭敬,很快便请来了,城中的名医圣手。
最后得出来的一致结论是:“熬过今晚,陈承宇的命就算保住了。”
问过大夫可以把陈承宇带回府,我着人准备了软轿,又着宋统领派了两队护卫暗中随从,把陈承宇带回了将军府,外祖母,大舅母那里,自然是再也瞒不住。
虽然请来的大夫都随我一同回来将军府看护着,我终究是不放心,又嘱咐云英拿我的令牌去太医院请来了几位太医,此举自是惊动了父皇。
父皇倚仗将军府甚多,自然不会怠慢,吩咐太医把太医院里名贵的药材搬来了许多。
听太医和我说问题不大,只是失血过多,好好调理,静养几个月便可痊愈,我才算是安了心。
外祖母听说陈承宇无碍,终于被劝回去休息了,折腾了大半夜,大舅妈看陈承宇一直未醒,到底是不放心,任谁劝也不肯听,众人无奈,便也随她守了陈承宇一夜。
第二日清早,陈承宇终于是醒了过来,太医号过脉说已无大碍,安心养着便是。
我守了陈承宇一夜未敢合眼,此时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舅母亦是一夜未曾合眼,看着陈承宇终于是醒了,也终于安了心。
“云英,去回禀外祖母,表哥已无恙,昨夜外祖母想必也不曾睡得安稳。”
云英应了一声便向外祖母的院子走去。
可是陈承宇清醒来了的第一句话却是:“娘亲,放出风声,就说将军府的大少爷,郊外遇刺命悬一线,请来了太医轮番照料,却也回天乏术,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舅妈愣了一下,却很快照着陈承宇所言安排了下去,我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举动,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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