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只要小兄弟不把此事宣扬出去就行了。”
“行,没问题。”祁哲也只当这是江湖术士的怪癖,以防事后被人找到,就没当回事。
之后回府后,他就让阿福去找了个打手,让打手去马场把药下给其中一匹马。就只等马匹死掉,祁泽掉脑袋的好消息传来,到了晚上也有心情与通房丫鬟玩玩。
“爷是说三少爷?”翠玉听后很是惊讶,这害人性命的事可是个大事,而且最近祁三少爷是从五品兵部员外郎,很得祁老太爷器重,这是阖府全都知道的。
但什么都不敢说,大少爷二少爷与三少爷不对盘人们都知道,害怕不小心惹得祁哲不开心,从而失去宠爱。能当个通房丫鬟已经在众丫鬟中比较得脸,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翠玉看着祁哲得意洋洋的模样,刚想要继续哄祁哲开心,却觉得浑身无力,视线渐渐模糊,隐约看到祁哲也是晕乎乎的样子,想要说话却眼前一片黑暗,没了意识。
祁泽看着屋内的两人昏了过去,就从窗户跳了进去。刚刚祁哲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外面等半天了。
她真不知道祁哲的脑子怎么长的,他不会以为马匹病死只会她一个人掉脑袋吧!若是马匹全都病死,没有战马,如果那时外敌入侵,南楚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地。
到了那时,不仅是她一个人遭殃,还有整个祁府甚至是整个南楚都要因为祁哲一个人遭到厄运。
“蠢货!”祁泽把一颗药塞到祁哲的嘴里,“祝余,把他扔到倚君楼里,既然那么喜欢玩女人就让他玩个够。”
祁泽给祁哲的药是类似于春药的东西,非三天不能解,这次把他扔到倚君楼,下次就把他扔进下等窑子里。
倚君楼是定京城中最大的青楼,相对比其他的烟花场所规模要更大,也更加干净。有卖身的,也有极具才情的女子只卖艺的,其才情连很多专业大家都自愧不如。
而下等窑子只卖身,只要给钱想怎么样都行,但相应的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疾病,鱼龙混杂,一般都是地位低下的走卒匹夫才会去的地方。
这次她发现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就先放过他一马。若是有下次,祁哲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祝余进来用被子卷起祁哲扛着就要走,这时,听到了祁泽的声音。
“等等,派人去找一下那位‘高人’,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作乱。”
“是,主子。”之后,祝余扛着祁哲就走了。
祁泽回到浮生阁,看着外面的月色,夜色深沉如浓厚的墨砚,怎么也化不开。淡淡的月光似流水般淌过,柔柔的,把地面点缀得斑驳陆离,遥远的对面似是有人在等待,但又没人。
同时,在镇国公府一个紫衣少年站在走廊上,抬头望向远方的月亮,月下的风信子带着怀念随风拂过。墙角的蔷薇花开得妍丽,树影摇曳间,繁花点点。
少年身后走来一个身材威武雄伟的男子,英挺剑眉,棱角分明,浑身都是常年上过战场才有的血性,但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慈爱与坦荡。
“夜阑,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屋吧!”
阙煜转身看向镇国公阙牧,眼中有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他们已经动手了,从祁家动的手,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必须要做出选择。”
商陆已经查到那边与祁家二公子祁哲有联系,不管那祁哲是有心还是无心,能找上他已经说明了一定的问题,祁家绝对有问题。
阙牧闻言有些诧异,“这么快,……罢了,你长大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祁家不能留。”说完后,少年就离开了,只留给了阙牧一个背影。
阙牧看着阙煜的背影,久久驻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叹息了一声,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很新,每天都有人打扫,但又很旧,了无人气。虽有人打扫,但怎么也遮盖不住其中的悲凉。里面很大,在最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很新,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
阙牧看着面前的牌位,用布仔细地擦拭一遍后,点了一炷香。香烟袅袅,清风习习,男子的脸也变得十分柔和,眼中也有着一丝欣慰。
“念祯,夜阑长大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没有白熬。”
翌日,一大早,翠玉醒来发现祁哲不见了,吓得赶紧通报给祁成和赵氏。
祁成和赵氏也只当祁哲又出去玩了,彻夜未归,也没当回事。但儿子一晚上不回来,心中也担心。平时虽然祁哲也经常去玩乐之地,但都会在晚上祁府锁门前回来,彻夜未归也是头一次,就派人出去找。
小厮们也知道祁哲经常去哪儿,无非就是烟花风月场所和赌场玩乐之地,但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那些地方都找遍了愣是没看到祁哲的影子。
祁远听说二孙子找不到了,就急的加紧人手去找,扩大了寻找范围,在玩乐的场所彻夜未归,怎么也都不好听,害怕人们置喙,影响祁家的声誉。
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祁成和赵氏就有些纳闷,儿子又能去哪儿,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不该找的也找了,就是没找到。
蹲在草丛里的苍术,心中说道,可不是?怎么能找到,在祁家的小厮到倚君楼时,他就把祁哲给藏起来了。而且……他料定看到祁哲与妓子们的时候估计会把他们给气死,还是不要看到的好,那场景真心算不上好看。等毒解了,他自然就把祁哲给扔出来了。
在祁哲消失的这几天里,祁成和赵氏算是找遍了定京城。终于,在倚君楼门口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祁哲。
祁哲那英俊的脸上了无生气,面如死灰。在被接出倚君楼时,祁哲看到里面的妓子就开始恶心地直吐。
看到祁成和赵氏像是看到救星似得,兴奋地哇哇大叫。
“爹娘,你们终于来接儿子回家了,快带我回家,我不想再看见她们了。”
祁哲算是这次玩女人玩够了,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就感觉是在做梦一样,但身体的虚弱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个真正的地狱。
祁成和赵氏看着这样的祁哲都很惊讶,没想到都成这样了,祁哲还能喊出来话。
赵氏心疼地看着祁哲,泪眼婆娑,“儿子,我知道你平时不务正业,但怎么能荒诞到这种地步。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连续几天不回家,你不知道为娘都快担心死了。”
“不是的,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明明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怎么会跑到这儿?……祁泽,一定是祁泽,娘,是祁泽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的。”
这段时间他就招惹了祁泽,所以脑袋瓜子也灵活了一回,敢肯定就是祁泽干的。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为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祁泽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种地方来?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落榜了还不赶紧读书。”祁成对着祁哲喊道。
祁成虽也荒唐,但也只在后院里,还从来没有过在青楼里几天不回家的。虽他也想这样干,但他好歹是个正五品郎中,也是要脸面的。
这次祁哲的事算是全定京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的同僚们又会怎样调侃挖苦他,这次算是一张老脸搁都没处搁。这丑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和祁哲未来的仕途不利。
祁哲原本还想顶几句嘴,谁知一上来祁成就问到正地方了,一时哑口无言。如果他没去惹祁泽,祁泽为何来招惹他。
但他向马匹投药的事可不敢说,如果被皇上知道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为了一己之私去向战马投药,怎么看都要死的。这次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碎牙齿和血吞。
祁成看祁哲哑口无言,就让祁府的人把祁哲接回祁府,面对着一路上人们的指指点点,祁成恨不得一个地缝钻进去,决定之后对祁哲严加管教,不让他再出来了。
回祁府后,祁远又把祁成给训骂了一顿,看祁哲一副虚弱的要死的样子赶紧去请了大夫,祁哲才逃过祁远的说骂。
苍术看到祁哲那副样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诶呦,主子也忒狠了,好好的儿郎被整成这副德行,想不到那药力还挺猛。不过,他活该,自作自受,哼!
几天后,马病也被全都治好了。当祁哲经多方打听,知道那马匹没事,气得更加起不来床了。
不是说治不好的吗?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那个江湖术士果然是骗人的。不过也没花钱,也算不上亏。
祁泽知道祁哲被找回来了也没当回事,祁哲再蠢也不会把他做过的蠢事公之于众,知道说出来他就得死。所以就不用担心他会把青楼的事说出来,即使怀疑了,也不敢说。
同时,祝余在向祁泽报告调查那位“高人”的事。
“主子,经调查那位‘高人’在二少年离开后就逃了,不知踪影。派去的人多方调查也没查出来其身份。”
没查到?看来那位“高人”的身份不简单,竟连祝余都没有查到。不过,在那次马病之后就没有太大的动作,莫非不是针对她的?
祁泽总觉得这“高人”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但并不是现在的她能与之抗衡的,既然不是针对她的,这次也没太大的损失,再查下去就不是她能应付的事了,况且也查不出来,这件事就算了。
“既然如此,就不用查了。以后对于祁府要盯得紧一些,不要再出像这样的纰漏。”
“是,主子。”祝余行礼后就下去了。
祁泽垂眸,手指敲着书案,恐怕不是她的人盯得不紧,是早就被人发现给绕开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罢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遇到了,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再查下去对她也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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