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带我来这做什么?”梓澜一头雾水地问道。
“别说话。”方沉裕随着记忆来到巷子深处的一处破草屋。在木门上试着轻叩三下。门内的人果然没有出声就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这老人脸上的皮仿佛被老鼠啃食的树皮一般,又干又皱还长着为数不少的斑。梓澜差点尖叫出来,吓得赶忙躲在了方沉裕的身后。
“丫头——要买什么?”那老人的声音好像蛇一般,不知道是因为舌头不灵光还是牙齿掉的太多太过漏风的缘故,每一个字都发出嘶嘶的声音。
方沉裕在身上上下摸索着,终于从腰上摘下翡翠腰佩:“温掌柜,给我一把能藏在窄袖中的刀子,再给我一瓶迷药和‘饮柔醉’。”
温掌柜接过翡翠,依然是发着不紧不慢的嘶嘶声答应,“好,等着。”
方沉裕点点头。这间神秘的铺子是她前世同严水月发现的,也是严水月,帮方沁儿在此处买了同样的毒药,将她和她的儿子毒死在冷宫之中。今生今世,她绝不会再给严水月加害自己的机会。
“给你。”温掌柜用那双树皮似的双手将东西递给方沉裕。“客官下次再来。”
方沉裕道了谢,将东西藏在口袋中,草屋的门毫不留情的关上,关上后,整个草屋仿佛一个安着门的破草堆,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屋子的模样。
梓澜好奇道:“小姐,这是哪啊?你买这些是做什么啊?”
“不要问,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如今你只要记得,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也千万不要把此事告诉水月,知道么?”方沉裕抓着她的手严肃地说道。
梓澜听的云里雾里,见小姐不像在开玩笑,赶紧点头如捣蒜,忙不迭的答应:“梓澜明白了。”
方沉裕看了看天,时间已经不多,她对梓澜说道:“我们尽快走,一定要在水月回府之前回去!”
梓澜拦下一辆马车,多给了车夫几个铜板,车夫千恩万谢,将马匹赶得飞快。
路上,梓澜忍不住问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您今天对水月姐姐有点怪怪的?”
方沉裕握紧她的手道:“梓澜,你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未主仆,但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水月虽也是我的心腹,却只来了三年,自然不及你。”
“我哪里担得起小姐的一句姐妹啊。”梓澜脸有些红。
方沉裕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三年来的相处,你也知道水月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对她不要太掏心窝子,终归只是一起共事的人罢了。”
梓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到::“是,小姐。”
余路方沉裕没再说话,马车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方府门口。
方沉裕看着那熟悉的匾额,看着那熟悉的红墙绿瓦,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
前世宋婉柔将方从敦迷的是团团转,成了妾室以后前后陆续将方府上下都给换了个一干二净,嫁了迟桅杨后对方府之事已不便多言。或许就是因为那时自己的愚蠢懦弱,才使得母亲被宋氏母女陷害身亡!
方沉裕小心翼翼的踏入方府的大门,她多么怕自己用力一下,将自己惊醒发现现在的重新来过,只是一场梦境。
一切都是最开始的样子。方沉裕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她多想现在就扑到母亲的怀里,将心里无数的苦涩都倾诉的一干二净。
但她不能,因为如今,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她提起裙摆带着梓澜飞奔到了马厩,喂马的小厮喂得那匹正是方从敦的爱马“踏云”。
“喂!你!”方沉裕指着小厮喊道,“把草料留下,本……本小姐今儿个要亲自喂我的马!”
小厮忙说道:“使不得啊小姐!若被郡马爷和郡主知道我敢让小姐喂马,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放肆!”梓澜装模作样的喝道,“小姐的话你都敢不听?你就不怕小姐扒了你的皮?”
“这……我……”小厮的舌头仿佛打了结一般不知所措。
“给我!你歇着去吧,有事儿本小姐给你担着!”方沉裕一把抢过草料,梓澜识趣地将那小厮赶出马厩。
方沉裕嘱咐道:“梓澜,你去门口帮我看着,要有人路过,就喊我一声。”
“梓澜明白!”
待梓澜去了门口,方沉裕眼神一寒,她抚了抚踏云的鬃毛,小声呢喃着:“踏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别怪我!
说罢,她手指沾了一点点迷药在踏云的鼻孔处涂了些,在马打瞌睡的刹那抽出刀子,手起刀落迅速捅进了马腿中,捅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那迷药果真厉害,马只来得及轻声嘶吼就没精打采的跪倒在地。
方沉裕又比了比,将马厩的内测同马腿上的伤口齐平之处割下半边的木头。一点点削尖,又沾了一点马腿上的血蹭在上头,看起来仿佛那伤口是被老旧的木头割伤一般。
“小姐,你快些!那边有人过来了!”马厩外传来梓澜焦急的低喊。
方沉裕忙收起刀子,应道:“就好了!”接着蹑手蹑脚的钻出马厩,果然见到两个提着水的丫头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走!不要声张,去找我娘!”方沉裕毕竟是头次亲手割伤一个活物,不由得两腿发软,心跳不止。拉着梓澜就惊魂未定,逃似的离开了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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