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演出结束后,夜色已经准备降临。铺天盖地的耀眼灯光把整个城市装饰得灿烂辉煌,查尔斯河像一条深蓝色的缎带穿过白雪覆盖的市区,迤逦向东汇入大西洋的滔滔碧波。而那日夜繁忙的波士顿海港,则在月色朦胧中显得分外的宁静。
顾行来接三个看完演出的小姑娘驱车前往白宽的住宅,一顿节日晚餐吃了三个小时,大家还是意兴阑珊,言犹未尽。
晚饭后于是大家在客厅里玩牌和桌游,圣诞必备影片真爱至上在电视上播放着,大家对这个影片都已经到了听着声音就能想起场景的熟悉程度,不紧不慢的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淌过去。
韫知他们五个人刚结束下来一局桌游,几个人准备再开一局。这边一桌周叶中就已经连输了几局熬不住了,开始动脑筋了,看向旁边桌的韫知,突然灵机一动,就大声说,“韫知啊,你快来你快来!”
“快来快来,你快来把顾行换下去吧。”周叶中一脸的抓狂。
韫知过转过椅子看了一眼,“你们玩的什么?”
周叶中听着有戏立刻回答,“这种我不太会啊。”韫知说着看向剩下的几个人,白珩和顾璟听了都摇头。
“没事儿,可以学呀!不难!”周叶中倒是热情不减,话刚出口就突然想到一个更妙的法子,“这样,何昱教小珩,我来教小璟,顾行可以教韫知,免费教学,包教包会!”
谢君合直接踢了周叶中一脚,“你这安排方法带有歧视和恶意啊!”
“白宽,君合,白渊你们仨自行商议吧!”周叶中直接当没听到乐呵呵地说。
作为三人中年纪最小的白宽被无情地按在了座位上,无奈挠了挠头,笑着说,“行啊,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啊几个小姑娘,输了可不算我的。”
白渊开始把规则和玩法都简明扼要地交代了,顾行坐在韫知身后简单补充提醒了几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深远,不过比往常要低一点。周叶中看到嚷嚷着说,“这还没开始就开小灶啊!”
“没人拦着你啊!”顾行笑着说,
谢君合也笑着补刀,“小璟,你这个师傅不太靠谱啊!自己水平一般,教你还不认真。”说着周叶中刚刚连输的好胜心瞬间就被重新激发起来,开始给顾璟讲起来。
三个人上手都很快而且兴致渐起,几个小姑娘本来就聪慧再加上辅助的师傅又都是高手,以至成了最不像新手局的新手局,说着笑着就到了深夜。最后一局刚刚结束,电影也循环到到了第二遍的结尾,熟悉的场景和配乐响起,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了屏幕没急着再开始。
当电影片尾的字幕快要滚动完,墙上的挂钟快要指到十二点的时候,顾行转头看向韫知,嗓音清沉而温柔,“韫知,圣诞快乐!”
韫知因为晚上喝了点酒面色红润,在灯光下的笑眼犹若璀璨晶玉,“顾行哥,圣诞快乐!新年快乐!”话音刚落,十二点的钟声就敲响了。
紧接着几个人又小酌一杯聊着天,白珩因为有些醉了趴在韫知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何昱拿过一个厚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就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最后醉了的白珩当晚就睡在白宽家里了,其他的人都直接回到酒店,顾行开车送韫知回家。积雪已经很厚重了,车子行驶在这样的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而远处不知什么地方放起了烟火,就绽放在眼前,本来有些困倦的韫知突然来了兴致,指着车窗外的烟花回头对顾行激动的说,“顾行哥,你看!”眼睛在黑暗里晶亮亮的。
韫知贴近了车窗看的专注,顾行也渐渐放缓了车速,但是车子还是不断向前的,最后烟花还是到了身后,只剩烟火绽开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耳朵,韫知转过身子带有点遗憾和不舍。
顾行手里的方向盘一打,车子就调转到回程的车道上。
韫知被突然的掉头也惊讶到了问,“怎么了?”
“应该还没结束。”顾行笑着看向她。
往回开了两分钟,停到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
顾行解开安全带,温声对韫知说,“我们看完再走,正好买点东西喝!”韫知也迅速地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两人走进便利店。
韫知坐在玻璃窗边,过了一会顾行递过来一杯热牛奶。两个人就这么仰头看着烟花一簇一簇地绽开在深蓝的夜空中,谁也没有多说话。
看完以后韫知转头问,“顾行哥,你看烟花的时候会想什么吗?”
还没等顾行开口,仿佛这个问题并不是为了提问,韫知就笑着自己接着说,“我觉得看烟花的时候很适合发呆,那时候我什么都可以不用想。”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诚自己的情绪,虽然仍带着笑,但话中的话都隐藏在了那个笑着但是又有些孤独的眼睛里。
是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样的绚烂,看似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但每个人何尝不是在珍惜着,绚烂为每个人都创造了一个自我的空间。
送韫知上楼后,下到楼下回身仰头看到韫知家客厅的灯亮起,顾行就转过身向外走去。上车以后暖气烘烘地吹着,车厢里还留着刚刚韫知身上淡淡的酒香,牛奶的醇甜和一贯的茶药香,隐隐约约但是那么真实。那句未曾说出的后半句在他的心里默念,“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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