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韫知迷迷糊糊起醒来的时候,没想到坐在她床边的竟然是顾行。
顾行很快也注意到韫知的醒来,看到韫知略带困惑的眼神,便解释说,“小珩在旁边的床上,她今早要跟着开庭,就去稍微休息会。”说着指了指韫知背后的床。
“谢谢你啊!”干哑的嗓音让韫知感到话说的很嗓子都在撕扯,说话间想要撑着坐起来喝点水,谁知道这一动作还没做完便疼的直吸气。
“医生嘱咐了今天得禁食禁水…”料到了韫知想拿什么,顾行边扶着韫知躺下边轻声说。
“哦对,一大早有点懵给忘了。”
这时候白珩醒来了,何昱一早也就过来看看韫知,顺便接白珩回家换衣服,“我真是太渴了。”
“这的确没什么特别有效果的办法,通过漱口、刷牙和嚼口香糖来保持口腔湿润,可以缓解一下。”
因为没法下床,白珩端来了水和盆,韫知感到一瞬间的尴尬,这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刷牙,那三分钟变得格外的漫长。
刷完之后韫知感慨了一句,“有种参加了一下刷牙资格考试的感觉。”三个人都被她这一句话给逗乐了,术后第二天的气色仍然很差的韫知却有种很奇怪的乐观和关注点,仿佛这个手术最令她口渴的只是不能喝水。
顾行端过她刚刚洗漱用的盆和用具,转身进了洗手间,洗刷了一会之后,拿着湿毛巾出来。
递给了韫知,韫知自然地接过来,擦了擦脸。两人的动作自然且流畅,白珩在一旁强忍着想要微笑的冲动,她能感觉到韫知对顾行态度是有所微妙的转变的,一种自然而然到她可能都没意识到的依赖和信任。
等到白珩和何昱离开了以后,“顾行哥,你去忙你的就行,不用专门在这陪我的!”
“今天上午没有安排,在这里都能处理,下午小珩过来陪你。”
“对了你吃早饭没有?”
“等医生过来检查我再去吃。”这时顾行的电话铃声便响起了,他向韫知示意了下,便向外走去。
屋里韫知便拿起手机开始交接工作上的事宜,这两天正是谈判的关键期,她的临时状况已经让团队整体的工作量变大了,所以必须要保证交接工作不能出错。
一打开手机的工作邮箱,便收到了一封全体抄送的邮件,朗和第三轮提价。随着朗和的前两轮提价,博西已经不得不面对两个问题,不断攀高的收购成本,和收购之后该怎样保证品牌操作成功呢?
保留三诺的全套人马吗?白色家电的利润其实是有限的,用这样的既有模式打开国际市场,运营成本会不会太高?而付出高成本的博西,能顺利地融入国际化的海洋中去吗?韫知看着第三轮提价的邮件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顾行就回到了病房,看到韫知开始坐在床上倒腾着手机,就过去帮她把床调整了下,又拿了枕头垫在她的腰后,“疼吗?”
“还好的,顾行哥,可以帮我拿下包里的电脑吗?”她仰着头,清澈的眸子正好撞进顾行的深邃如井的眼睛里,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声音比平常更加轻柔一点,晨光洒进来,软糯糯的。
“先不要工作了,躺下休息会,昨晚一直没睡沉。”顺手把她手里的手机也接过去放在了床头。
过了一会主刀医生检查之后,护士过来给韫知换药,同时也撤掉了止痛泵。这时韫知才知道自己昨晚到现在一直暗自庆幸的不太疼,其实只是错觉。相比较昨晚的反复的吐,这种控制不住的持续不断的疼让韫知整个人都陷入了很痛苦的境地。
顾行看着韫知疼地缩在床上,手指攥着床单,心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和心疼。第二次叫来护士之后,顾行出去打了通电话,大概十五分钟之后一个陌生的金发碧眼的医生风风火火地进了病房。
进来以后和顾行打了个招呼,顾行便直奔主题地说,“这么疼不太正常吧?昨晚吐了好几回。”
询问了韫知的情况之后,这个医生便出去到韫知的主刀医生那里取来了韫知的就诊资料,看完之后给顾行了一颗定心丸,“没事的,这些反应都是手术之后的正常反应,你不用太担心。”
然后转头看向韫知,出声安慰,“放宽心,呕吐和疼都是比较正常的反应,会慢慢自己就缓解好,如果能睡着的话就尽量多休息,不要太焦虑。”
韫知点点头,“Grant,我先去换个衣服,刚刚回来,等会我再过来哈。”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白珩过来的时候,韫知已经睡着了。顾行轻轻指了指睡着的韫知,然后带着白珩出了门,发了一串号码到白珩手机上,说,“韫知如果有什么状况,你就打电话给这个号码让他过来。我今晚上应该能过来,不过可能会比较晚。”
“顾行哥,我今天一直在,你不着急火燎地往这里赶。”
等到韫知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多了,白珩趴在韫知的床旁边睡着了。正好这时候早上那个金发碧眼的医生进了病房,此时白珩也醒了。
“好点了吗?”
韫知浅浅地笑了笑,“好多了,麻烦你了。”
“没事儿,正好我在休假,也没什么事,对了我叫Steve,你的名字是?”
“我叫周韫知,叫我Joyce就好。”
因为带着口罩,看不太清楚神情,但是Steve对韫知的探索的兴趣透过那双眼睛就可以感觉到,是不加掩饰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顾行为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甚至有点过分紧张了。”
韫知没有多说什么,Steve也没有继续这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下午换了几种药,估计输液的时候会稍微有点疼,如果不舒服随时叫我来就行。如果感觉还好的话,可以下床稍微走一走。”
这时,何昱推门进来了,“Steve?”
Steve回头看到顾行,“Warren,你们认识啊?”
“我说顾行哥找了谁呢,居然是你。”一番对话和介绍之后,韫知大概知道了Steve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和老板,也是何昱和仇白宽非常要好且敬重的前辈和朋友。
九点多的时候,疼痛渐渐不再那么强烈,韫知洗漱完就准备睡了。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顾行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的韫知呼吸平稳,便走到旁边的沙发上侧卧着合上了眼。
半夜韫知醒来想上洗手间,下床看到顾行身上搭着的薄毯大半已经掉到了地上,便走了过去慢慢弯腰将地下的毯子捡起来,但是弯腰时候还是疼的她“嘶”了一声。
这时候本来就没睡太沉的顾行就醒了,睁眼看到韫知一首扶着伤口的位置,一手拿着薄毯,便心中了然。接过韫知手里的毯子放到了一边,轻声问,“疼吗?”灯光昏暗,韫知并没看到顾行的满眼的心疼。
韫知摇了摇头,“没事的顾行哥,我想去趟洗手间。”这时一直没睡沉的白珩也醒了,立刻下床,走过来。
白珩扶着韫知到了洗手间门口,韫知进去的时候顾行在身后叮嘱了一句,“检查一下伤口。”
韫知笑了笑说,“好。”出来之后,“没事的顾行哥,不用太紧张。”
扶着韫知回到床上,白珩正准备关上灯。顾行总感觉不太对,坐下之后,又起身从抽屉拿出温度计。轻声对韫知说,“刚刚感觉你体温有点高,先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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