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你身世什么的吧？”

“这倒没有，不过...很奇怪，”潘金莲露出回想的神色，“她说你过得不容易，然后夸你人好心好，总之就是说...你是个很好的人，要我好好照看你，不要对你生气。”

王哲脸颊微微抽搐：“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好。”

“咳咳，张婶年纪大了，尽说些胡话，你可千万别听她的。”

王哲感觉有些头大，他的本意只是想让潘金莲在这里混个脸熟，以后好办身份证，这下倒好，弄巧成拙，街坊邻居都来撮合他们。

要是让潘姊儿知道了女朋友的真正含义，自己会不会被她当做登徒子一剑砍掉脑袋？

从王哲怪异的表情中，潘金莲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但也没有追问。

“对了，你还没看过电视吧？”

见有些冷场，王哲急忙打开几个月都没开过的电视，让屋子里有了些人声——在手机电脑流行的时代，这或许是电视机还存在的唯一功能了。

从手机上见过能说能走的小人后，潘金莲对能唱会说的电视机也不那么惊奇了。

不过虽然对电视本身不惊讶，但她对电视里的节目还是很有兴趣的。

她聚精会神盯着电视的模样让王哲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这是古今中外看电视的统一表情吗？

好巧不巧，一打开电视，电视剧频道中在播放李亚鹏版的《笑傲江湖》，其中的片段则正好是林平之自宫的场景。

王哲害怕白纸般的潘姊儿对这个世界产生奇怪的认知，急忙换台，换成了喜羊羊。

不过太过于幼稚的动画显然无法吸引她，她还是觉得刚才的画面比较有趣，虽然只看了一眼，她却看得真切：

“刚才拿着剑的那个人...在做什么？”

“他...他他......”

王哲舌头有些打结，总不能说他在割蛋吧？

“潘姊儿，我先声明，接下来你所看到的画面，全都是演的，都不是真的！”

“原来是在唱戏？”

“...你就当他们在唱戏好了。”

电视中画面一转，华山上。

林平之将辟邪剑谱扔到空中，咬紧头发，挥剑自宫，看得他胯下一紧。

王哲如坐针毡地陪潘金莲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冷声道：

“好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刚刚娶妻，却为了练功，把自己变成了不男不女的妖人，这不是要人守活寡吗？着实可恨！”

王哲连忙道：“潘姊儿，都说了是演戏，何必较真？”

潘金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入迷了，低声说了句抱歉。

然后又入迷去了。

得，潘姊儿不但是个高手，还是个电视迷。

他正想好好询问一下潘金莲对着这部电视剧的看法，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妈，怎么大中午就有空给我打电话，今天没课？”压低声音，王哲接通了电话。

哲妈：“听说你张婶说你新交了个女朋友？都带回家了？”

“张婶怎么这么欠呢...”

王哲心虚地看了潘金莲一眼，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你别听张婶瞎说，我那里有什么女朋友？”

哲妈：“我又不是要责怪你，你慌什么？不打自招么？”

“......”

“张婶说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误会啊，妈！她真不是我女朋友，助理！对，助理，她是我的助理！”

哲妈没好气道：“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活还用得着助理？简直比你爸出去钓鱼的借口还离谱。”

电话不远处的哲爸：“咳咳...”

“行了，无论怎样，先谈着吧，记得发照片过来，我要看看你那个被张婶夸得美若天仙的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模样。”

王哲再次无奈道：“看了又能怎样，反正不会是您儿媳妇。”

哲妈微微沉默，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喜欢就去追，没有什么事从一开始就是笃定的，遮遮掩掩的我都替你难受。”

“我......”

“就这样吧，下个月我和你爸要回中海市一趟，顺便回去看你，如果到时候你和她的事儿还没成的话，就乖乖相亲去吧。”

电话被挂断，王哲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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