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在表达对此二人的同情时,又谴责了明军在朝鲜战场作战不力。在谈到沈惟敬议和时,钱谦益则说:“事垂成而败,石司马与惟敬皆论死。”
字里行间,钱谦益都流露出对议和失败的遗憾。
而在萧应宫的墓志铭中,钱谦益更直接表达了对沈惟敬的同情与赞同,大有沈惟敬之死为枉死之感。
钱谦益不仅同情沈惟敬,更认为沈惟敬对于结束战争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在钱谦益看来,沈惟敬之死,是因为其议和作用太大,主战诸将怕功劳被抢去,于是构陷沈惟敬,望其速死以邀功,掩盖自己作战不力的事实。
钱谦益对于沈惟敬多有溢美之辞,而且这种赞扬与同情,都是建立在虚假史料上面的。
在东征二士录中,钱谦益对平壤大捷的记载,多有不实之语,认为李如松攻下只是一座空城。
而在萧应宫的墓志铭,钱谦益则夸大了沈惟敬手书的作用,忽略了稷山大捷,可实际上,解汉城之围的,不是沈惟敬的手书,而是杨镐的稷山大捷。
当然,真实历史上,投降螨清钱谦益的人品节操,就有污点,即使他后来翻然悔悟,四处奔走抗清,干的最好的就是帮助他的弟子郑成功攻南都,可惜,因为郑成功的自大,功败垂成。
而在当时,人们因为钱谦益投降而编的“水太凉”和“头皮痒”的段子,事实上这两段话,钱谦益都没说过,不过是同时期的人见当时身为江南文宗的钱谦益投降,而刻意编段子,讥讽他投降的污点而已。
说起来,钱谦益本身也治史,但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又如此不严谨呢?
这除了和明朝的党争有关,也和东林党投降螨清之后,刻意洗白有关。
东林党投降螨清,自然不会把明朝灭亡推给自身,只能推给明朝的腐败,而东林党最恨的万历皇帝,恰好又不怎么爱上朝,在任时连连征战,搞空国库,自然成了他们推卸的主要点。
而既然推卸责任,那作为三大征对东亚局势影响最深远的援朝之役,当然更要抹黑,即使后来有些悔悟的钱谦益,为了螨清统治不可改后的百年名声,也自然沿用这一东林党治史方针。
丁应泰的奏疏,全面否定明廷主战派以及援朝之役的战果,自然被东林党治史的人争相沿用。
东征二士录与萧应宫的墓志铭中,钱谦益都提到了一个人,丁应泰之子。钱谦益曾经与东征二士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有关朝鲜战场的史料,钱谦益多得自二人。对于东征二士的话,钱谦益只是表示其二人所述“与世所记录绝异”。而钱谦益当丁应泰之子时,丁应泰之子向钱谦益出示其父手书,钱谦益才选择了相信,因为丁应泰手书与东征二士所说“若合符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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