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如龙兄是我们国子监的楷模,少年俊秀,能陪如龙兄去赏玩,真是我辈之荣幸。”
“没错,如龙兄千万不要推辞才是!”
一个穿着蓝色儒袍模样的青年,带头恭维那俊朗白袍青年,其他几人也是纷纷附和。
那白袍青年姓陈,名如龙,是国子监内有名的才子学霸,是国子监不少学正、学录的得意门生。
从古至今,学风好的学校,那些成绩好的学生,总是会被其他同学羡慕追捧,更何况这陈如龙的模样也长得不错,自然更加受国子监一众监生的巴结了。
穿着蓝色儒袍的青年叫李超,虽然在国子监诸生中,成绩学问不是非常拔萃,但是他却惯会溜须拍马,可谓是真正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而这李超,虽然学问不是国子监里的佼佼者,但身上钱财,却是不斐。其家在北地多有积蓄,田地不少,倒是够李超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师挥霍。
在国子监中,李超靠着嘴巴伶俐,以及那从不主动得罪人的伪善人缘,也是占有一定地位。
“既然李兄和诸位仁兄都如此说了,在下也不便推诿,只是,总让李兄破费,实在颇觉得不妥。”赵如龙似乎十分不好意思道,语气里,大有一股推脱之意,好像真的不准备去一样。
“不可!不可!”李超喊道:“我既然说了要请诸位,你们就不要推脱,否则,便是不把我李超放在眼里。”
“好吧!好吧!那今日就多谢李兄了!”
“多谢李兄,要我说,咱们国子监,就李兄做事敞亮,怪不得大家都说李兄是及时雨了!”
“对的!对的!李兄就是及时雨,谁有难就帮谁,做事从不计较!”
赵如龙率先夸赞着李超,引得其他人跟着称赞,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对李超十分敬佩。
不过,旁人若是细细看他们的神色,特别是那起头称赞的赵如龙,自然能够看出他们眼里的狡邪。
他们敬佩李超是假,敬佩李超的“钱财”才是真!
其实,这不过是赵如龙的故意之举而已,毕竟,别看赵如龙模样和学问都不错,可是家境却差,指望他去请同学好友日夜出去花天酒地,那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赵如龙这才和李超这种成绩学问不太好的监生,混在一起。否则,若是李超无钱,赵如龙自然不会如此热心的和李超交朋友。
当然,对于李超如此热心结交自己的心思,赵如龙也非常明白,还不是看他是国子监的佼佼者,日后前途无量,提前结个善缘呗!
毕竟,就算他日后科举不行,但凭着这国子监监生中拔萃者的地位,被朝廷不经科举授官,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大明自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立国之初,百废待兴,人才匮乏,便有了国子监毕业的监生,直接由朝廷授予官职的传统,甚至国朝初,屡有高官出身自国子监。
时至今日,虽然科举取士,盛行无比,但监生授官也没丢下,不过监生毕竟比正常科举出身的士子走了捷径,所以这监生授官也不如国朝初那么泛滥,要求严格了。
比如,非国子监监生中出类拔萃者,不得授官,而且监生授官,也不会再如国朝初那样,授予高官了,一般都是以低品级的官职为主。
这也是赵如龙对于李超如此坦然巴结,受之无愧的原因,毕竟,李超的心思,大家都懂。
想想看,以李超这在国子监不高的成绩,恐怕毕业后,得到朝廷授官的机会,应该非常渺茫的。
而李超这学问,想要参加科举为官的话,估计也悬,即使真能中得举人、进士为官,那也得等他三、四十岁以后了,明显这是李超所不能接受的。
毕竟,家中无官,想要在大明这封建社会里,守住家业,实在太难,这也是李超家里明知他学问不好,还靠捐纳让他入国子监的原因,还不是希望李超混得一官半职,保住家族基业!
所以,既然明知他自己做不了官,李超就和大多数家境富有者一样,开始砸钱结交赵如龙这些府县举荐来的国子监监生的佼佼者,这样的话,即使日后李超他们做不得官,也能靠着今日双方的交情,为家族找到一些保护伞。
简单来说,就是李超他们现在做长期投资,拿钱出来给赵如龙这些注定要做官的士子享乐,作为他们日后帮助自己的人情投资而已,而赵如龙正是因此,受之无愧。
“好了!好了!诸位仁兄不必抬举我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计较这些银两!”李超赶紧打住这样恭维,深知内情的他,可没自大到以为人家是真的佩服自己。
“还是李兄会做人,不像张璟那厮,仗着家中有点钱,在咱们国子监为非作歹,不敬师长,特别是对如龙兄,根本不存敬意。想想看,如龙兄比他年长几岁,在国子监更是才名远扬,哪里是张璟那无赖儿可比的?”
“然而,咱们让他做东,大家聚一聚,却是根本不搭理我们。他也不撒泡尿看看他张璟自己几斤几两,试问在国子监,有谁敢对我们如龙兄如此不敬?”几人聊着,突然有人多嘴闲扯到张璟。
这一下子,闻得此言的赵如龙脸色不好了,原因就是他听到了张璟的名字,而张璟,在国子监和他多有纠葛,而且时常和他作对,可以说是他在国子监少数的仇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