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道:“贫僧初时受魔障蒙蔽,自是不愿意了。怎奈穴道受制,只能盘腿打坐。幸好贫僧的手还能动,能够吃饭,也能翻看身边堆放的佛经。至于漱洗更衣,自有师父亲自照料。”
杜青莲瞪大双眼,仿佛对听到的一切不敢相信,他又道:“后来呢?”
惠明道:“后来,师父不管贫僧听与不听,时常坐在贫僧的对面诵念佛经,或是讲解佛经的含义。有时则在一旁自己打坐,有时还用一双慧眼凝视贫僧,看得贫僧面红心跳,无地自容。”
杜青莲喃喃道:“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接着又问道:“所以你就这样做了和尚?”
惠明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杜青莲道“哦?”
惠明道:“贫僧当时实在罪孽深重,顽固不化。所以,三个月以后,竟然假意诵看佛经,与师父探讨佛理,进而假装看破红尘,意图蒙骗师父,绕幸过关。不想却被师父当即识破。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责怪贫僧,仍是苦口婆心,尽力教悔。一年之后,贫僧终于痛感前非,良知发现,从此虔心事佛。”
杜青莲道:“难道你就不想再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惠明道:“贫僧彻悟前非之后,师父也曾放贫僧回乡与家人团聚。不过,贫僧深知过去所犯的罪孽太过深重,所以返乡略做料理之后,又回到师父身边。只愿后半身一心事佛,多积功德。”
杜青莲盯着惠明,道:“看你神光内敛,面容红润,似乎并未废去武功?”
惠明合计道:“贫僧现在的武功是后来师父传授的佛家功夫。”
杜青莲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指着惠明身后问道:“那,那么这十几位师父又是怎样成为和尚的。”
惠明合计道:“阿弥陀佛,这十几位都是贫僧的师弟,他们出家前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后来由师父带着贫僧从江湖上请回拂尘谷。经过悉心教诲,终于觉悟前非,皈依佛门。”
杜青莲瞪眼看着惠明身后的十几位僧人,突然指着其中一人道:“你,你是不是粉面判官殷南风吗?”
那个僧人双手合计道:“阿弥陀佛,贫僧惠清,杜施主别来无恙?”
旁观众人也是一惊,“粉面刺官”殷南风三年前纵横长江两岸,实是黑道上一大煞星,不想竟也看破红尘,皈依佛门。
杜青莲转过身来,瞪看俞惊尘道:“你,你,难道是要我也去当和尚?”
俞惊尘笑道:“杜公子莫急。俞某的意思,只是要杜公子暂住拂尘谷。等这场风波过后,或去或留,当不当和尚,到时自然悉听尊便。”
杜青莲一怔,随即摇头苦笑。
突然,颜大小姐在也忍耐不住,仰首看着屋顶,大声道:“一尘,你这冤家,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屋顶上毫无动静。
俞惊尘微微一笑,慢慢道:“无尘大师,你如果再不现身,俞某就把进入拂尘谷的方法告知颜老前辈。”
话音刚落,屋顶上人影一闪,大厅内已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这个老和尚虽然白眉白须,只是一张脸庞却仍是有如孩童一般。
惠明等僧人齐声合计道:“师父。”
来人正是无尘和尚。
无尘站在杜青莲对面,双目凝视杜青莲。
杜青莲一拱手道:“这位可是无尘大师?”
无尘嗯了一声,仍是瞪眼看着杜青莲,看得杜青莲面红耳热,不知所措。
突然,无尘右手翻飞,向杜青莲拍了过去。
杜青莲大惊,几乎是本能地闪动身法,左躲右避。他的“凌大虚”身法轻灵飘渺,自不可小觑。
“啪啪啪啪”。无尘的手掌居然还是在杜青莲的身上连拍四下。
杜青莲蓦地僵住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无尘。
无尘双手舍计,道:“阿弥陀佛,杜施主放心,老纳并未废去你的武功,只是暂时使你无法使用。日后有缘,自然会让杜施主恢复如初。”
杜青莲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无尘道:“惠明。”
惠明忙上前合计道:“师父,弟子在。”
无尘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办了。”他对俞惊尘合计道:“俞施主,有事尽管与惠明商量。老纳先走一步,这就告辞。”说完转身欲走。但见眼前人影一晃,已拦住去路,正是颜大小姐。
颜大小姐冷冷道:“你去哪里?”
无尘合计道:“阿弥陀佛,老纳自然是有要事去办。”
颜大小姐道:“哼,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走,咱们找个地方去,我有话跟你说。”
无尘道:“阿弥陀佛,颜施主有话请讲当面。”
颜大小姐一跺脚道:“好,你以为我不敢在这里说吗?”
俞惊尘连忙示意众人退出大厅,不想颜大小姐大声道:“你们别走,大家都来评评这个理。”
众人甚感尴尬,进退两难,只得站在原处。
仲星明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在下还有些事要办,这就先走一步,告辞。”说完带领丐帮众人扶起伤者退出大厅,收拾战场,布置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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