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一直为桓爷暗暗感到担心。
现在当夏候目和尉迟耳看清楚听明白状元楼周围的一切时,二人的心似乎放了下来。
他们都这么想,桓爷在这里设下的埋伏,,确实无可挑剔,不仅计划详细,设想精妙,而且布置周密,准备充分,就算那个上官天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桓爷也决计不会吃亏。
尉迟耳还有一个疑问:“二爷他老人家或是舒、戴两们道爷为什么不亲自来看看?”
夏候目想了想,才缓缓道:“以他们三位的身份和地位,自然绝对不会在真正决战之前,伺机偷看对手的招数和武功的。”
尉迟耳点了点头,忽然,他的耳朵动了一下,问道:“你没有看见什么?”
夏候目微笑,道:“他们来了,二爷料得不错,他们正是去金钩赌坊。”
尉迟耳默然静听了一阵,缓缓道:“他们的脚步声很有意思,九人之中,有八人的步伐完全一致,而另一个人的步伐则正好慢一倍,别人迈了两步,他才正好迈出一步。”
夏候目眼光闪了闪道:“这个人当然就是那个上官天,他虽然走在最中间,但无论你怎么看都能看出,他一定是这九个人的核心和灵魂。”
状元茶楼外,沿着车公庄大街,从北边走来了九个黑衣人。
这九个黑衣人,四人两个一排走在最前面,又有四人两个一排走在最后,那个头戴斗笠的上官天,则走在他们的正中。
除了那个上官天的脸庞被宽大而低垂的斗笠大半遮住而看不见外,其余八人都是脸无表情,目光冷峻。
夏候目盯着那个上官天看了半晌,似已呆住。
上官天的下巴和嘴唇露在外面,下巴略方,棱角分明,带着坚定而威严的气势,嘴唇则出奇的宽和薄,隐隐露出凌厉而冷酷的寒意。
夏候目不禁倒抽了口气,却发现身边的尉迟微微打了一个冷战。
尉迟耳苦笑道:“我刚才凝聚功力,想从他身上听出点什么,却不想突然就感到全身发寒。”
夏侯目一愣,喃喃道:“据说,上官天的内功叫做玄阴策,能发出极寒极冰之气。”
九名黑衣人脚步沉稳,不快不慢,离状元茶楼越来越近。两边的行人不知是感受到了那阵阵的寒意,还是惧怕黑衣人腰间悬挂的长剑,纷纷远远地闪开躲避。
这九名黑衣人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物,仿佛世界上除了自己,就不再有其它的事、其他的人。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过最多眨一下眼睛。
很快,他们已走到斜对面距离状元楼二十步远的福记药铺。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叫。
紧接着,响起一阵阵轰隆之声。
募地,从北面狂奔而来一辆大车,大车上装满药材,拉着大车飞驰的是一匹无人驾驭的黑色惊马。
惊马如同发了疯一般,拉着身后的大车由南向北,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路上行人拼命躲避,却已有三、四人被撞倒,马蹄和车轮从他们身上飞碾而过。
转眼间,惊马已快冲到九名黑衣人面前。
走在前面左边的瘦小黑衣人一声冷笑,身子一飘,已到了惊马正前方。这个瘦小黑衣人如山岳般站立,伸出左手向惊马的缰绳猛地一把抓去。
坐在茶楼上旁观的夏侯目几乎在同时,也是一声冷笑。
这个黑衣人虽然枯瘦如柴,但从他闪身落地,伸手猛抓的一瞬间就可看出,即使狂奔而来的惊马再疯狂迅猛十倍,他也能凭单臂之力令其在瞬间骤停。
只是,夏侯目知道,这个瘦小黑衣人死定了。
只要他的手一旦抓实缰绳,马车上堆放的药材中,就会至少有三十八粒暗器打入他的脸部,一柄铁剑刺入他的胸部,一杆长枪插入的他的腹部。
这个瘦小黑衣人的手几乎已触到了缰绳。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声音:“老五,闪开!”
瘦小黑衣人闻声不假思索,左手变抓为拍,脚跟用力,人已闪身跳起,几乎同时,他感到身后有一股大力将他向着后上方猛地拉去。
他在空中低头,看见了脚下闪着乌光的暗器、铁剑和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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