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郭靖说得逻辑融洽,杨铁心听后不禁脸色变了起来,一旁丘处机看到后,及时插了一句说道。
“是真是假,等我二师父见到杨阿姨,又或者是找到当年的段天德,一切自会明了。”
郭靖笑着说。
“郭靖,你似乎对完颜洪烈充满了敌意?”
丘处机见郭靖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测,于是问了一句。
“面对敌人,我当然会不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郭靖理所当然地说道。
“敌人?”
丘处机下打量着郭靖,重新审视起来。
郭靖却道:“这不是道长教我的吗?”
“哦?”
丘处机疑问,他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到郭靖,哪里能教什么东西。
看着丘处机疑问的模样,郭靖呵呵笑了起来:“我从记事起,母亲便告诉我我的名字叫郭靖,乃是当年道长替我和杨康兄弟所取,寓意让我们兄弟二人不要忘记靖康之耻。
郭靖曾无数次想象,道长该是怎样的英雄豪杰,竟有如此广博的胸怀和忠义的仁侠之心,但见面之后我却失望了。”
说到这里,郭靖摇了摇头,接着才继续说道:“道长嘴说着最恨金国,却见我杨阿姨和杨康兄弟深陷金国赵王府而不思营救。身负绝世武功,却不敢刺杀金国高官大将,只是清除一些所谓贪官恶霸,实是可笑至极。”
“哦?”
丘处机一进门后便发现郭靖对他充满了恶意,但还是没有想到郭靖会如此无礼,不禁有些动怒起来。
郭靖却是看着强压怒气的丘处机再次开口说道:“丘道长以为自己行侠仗义匡扶救世,在晚辈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的侠之小者也。”
“呵呵,郭靖你既说贫道是侠之小者,那你的侠之大者是什么?”
丘处机冷笑问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郭靖先道出了八个字,接着才说:“我说道长是侠之小者,道长可能不服气,那我们就用郭杨两家的事情仔细说道说道。
首先我们且不说之前我的猜测,只站在道长的角度说,道长当年意外看到我父身亡的消息,肯定第一时间认为是道长自己杀官差的事情连累了我们郭杨两家。
出于愧疚和义愤,道长决定为郭杨两家报仇,打听到是段天德领兵去的牛家村,是以一路追杀段天德,因此与我七位十分发生误会,差点导致双方都丧生在段天德那个狗贼手中。
我七位师傅性情刚烈,最不服输,想要和道长再决胜负,道长却用话语挤兑住我七位师傅,让他们为了一个承诺和赌约不惜浪费十八年青春。”
“七侠高义,我丘处机是十分佩服的。”
丘处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点头。
“我七位师傅确实称得是义薄云天,古之仁侠之士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他们为了救我母亲,一路追着段天德从江南跑到大漠,并于大漠之中苦苦寻找了六年才找到我和母亲。”
郭靖感慨了几句江南七怪的不易,接着才说:“我七位师傅为了救人,深入大漠多年无人可知,可谓是兢兢业业一心一意。相比之下道长又是怎么做的呢?”
“贫道也在大江南北四处寻访。”
丘处机自得地说。
“不见得吧?”
郭靖却是摇头,不等丘处机辩驳,便又继续说道:“郭靖虽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能猜到一二。想必以道长和全真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势力,这所谓的寻人,不过是吩咐一些弟子门人和江湖朋友帮道长打探消息,毕竟这只是道长路见不平的一件小事,道长每年都会遇无数件。”
丘处机见郭靖说中实际情况,本想开口解释,郭靖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再次说道:“如果我是道长,当初打听到带兵去牛家村的人是段天德之后,虽也会急着报仇,但仔细调查之下,肯定会发现段天德只抓到了我母亲一个。寻着线索下去,当能发现失踪的杨阿姨。
但道长明显只是想报仇,因为只有杀了段天德才能缓解道长对郭杨两家的愧疚,至于救人,不过是顺带而已。所以我说道长的侠是侠之小者,其中心不过是满足道长个人对侠义的追求,求得个人的心灵安慰而已。
而侠之大者却不同,起中心不是满足个人对侠义的追求,而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优先考虑,放在郭杨两家的事情便是救人为先,报仇为下。”
郭靖见丘处机明显不服气,随后又道:“救人和报仇的事情先说到这里,我接下来想说的是,道长为何任由杨阿姨和杨康兄弟留在金国赵王府。道长不要给我说是因为杨阿姨已经改嫁,你不方便拆散杨阿姨现在的家庭?”
丘处机无言,郭靖便继续说道:“其实说到底,不过是道长认为这只是日常行侠仗义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道长当年优先考虑的是用报仇来弥补内心的遗憾,杨阿姨和我母亲是死是活其实都不重要。能够救自然是好事,救不了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句而已。
因此,道长发现杨阿姨变成金国赵王府的王妃时,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思考杨阿姨为何会变成王妃,而是气愤好兄弟的妻子失节,想要直接出手将其杀死。”
郭靖这局话正中丘处机下怀,让其不住本能地低下了头颅,但郭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
只听他继续说道:“后来道长得知赵王府的小王爷完颜康是杨叔父的儿子杨康后,为了完成和我七位师傅的赌约,悄悄收了杨康兄弟做弟子,不知道长教了杨康兄弟多久?又是否告诉了杨康兄弟他的真实身世?”
“贫道教了康儿十一年,至于他的身世,我打算在比武之后再告诉他。”
丘处机不知郭靖为何会问这个,按还是说了说来。
“十一年?我看不简单。”
郭靖却是又摇头,淡淡说道:“郭靖虽一直在大漠,却也常常听闻道长在中原的侠名,这十八年来,道长行侠仗义的威名更甚,哪里来的时间去教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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