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拉着其中一个公子的手泪流满面,不停的说着什么。想必那就是盼了一天的少爷齐季了,旁边的丫鬟婆子见状也忠心的的抹了抹不知到底有没有眼泪的眼睛。
夏梵如看着自家少爷,脸庞虽不是那种刀削斧凿般的棱角分明,但却明眸似珠,高挺的鼻子尽显英气。
可她看着看着就觉奇怪,按理说归家乃是高兴之事,可他却板着个脸,别说笑意,连表情都没有,这是遇见什么糟心的事了?而后齐季微微侧身,似乎在向其他人介绍着身旁这位同门,随后那位公子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向着齐琨行了个礼。
看到这,夏梵如心中不禁猜测,云辰弟子难道不止学艺特殊,性格也被特意锻炼成了这幅高冷刻板的样子?这要是传出去,世人不是更削尖了脑袋往云辰里挤了?
之后众人便进了前厅,开始正式的庆祝吃酒去了。夏梵如没有跟着进去,前厅可不是她这种下等丫鬟可以随意踏足的了,万一做错什么,她可不想在这主人们开心的日子里讨不痛快。
随着主要人物的退场,院子里的人也渐渐散去。夜幕降了下来,碗筷酒杯的碰撞声也徐徐的没了,天空中仿佛昭示团圆一样月亮都是满满的。只是这明亮的月色被灯火通明的齐府分去了几分光华。
……
正房中,齐琨和齐夫人卧在榻上,一脸宠溺的看着眼前这个翘着二郎腿,嘴中吃着东西还不停呜呜咽咽说话的儿子,“你瞧瞧,去了这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副邋遢样子。”齐琨不免摇头说道。
“这不是在爹娘面前吗,在外人面前我定是礼数周全。”齐季反驳道,“怎么样,这次回来有没有觉得你们儿子我魅力非常啊?”正在齐季兴致勃勃说着,等待父母夸赞的时候,一粒花生从嘴里飞了出来,他立马尴尬的闭了嘴。
此时若是夏梵如在场,定会怀疑这齐少爷有没有双胞胎了,行为举止与下午那高冷的样子大相径庭。
齐琨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没有训斥,这点小失礼在长久的思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齐夫人见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么晚了,别吃了,早点回去睡吧。”声音柔软。
齐季站起来,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回去了。”走到门口,又似忽的想起什么事,转过头来,“今个元瑞怎么没来,他知道我回来,竟然没来大吵大闹?”
齐琨道:“你回来的事我们没宣扬,没几个人知道,你也别到处嘚瑟,改日你私下聚聚就行了。”
齐季满脸疑惑道:“为什么?我去云辰可是光彩之事!”
齐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光彩?你要是正经学个医术倒是光彩,你倒好,学个兽医。光彩什么?那些人知道你回来,再上赶子找你瞧病,知道你是医畜生的,还不明朝暗讽,我可不想应付。”他说的激动起来,一口茶没咽下去,咳嗽了起来。
齐夫人见状赶忙上前去给齐琨拍背顺气,齐季听言,微微一愣,不过只一瞬,他立马又做出无奈乖巧的表情,没有反驳什么,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了句:“父亲思虑周全。”便溜了出去。
夜晚的风很是凉爽,把人都吹得精神了起来。打更的梆子声,蝉鸣的声音交错穿梭在偌大的宅子里。
齐季想着刚刚父亲说的话,心中琢磨这哪里是瞒得住的?过几天就弄个兽医馆,非要全城都知道我当了这稀罕的兽医不可。
走着走着,齐季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感觉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假意弯腰,顺手捡起一块石子,朝着视线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啪!”石子落地,没打中!!!
齐季低骂一句,只见那人穿着夜行衣身体一闪,翻过墙去。待齐季回过神来,原地已只留残影。他立马追上去,并用全府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喊道:“抓……贼!!!”
府中人被这声音惊扰,睡着的,没睡着的纷纷手抄木棒,提着灯笼,开始四处搜寻。安静的府邸瞬间如沸腾的开水嘈杂了起来。
齐季追人到花园的假山处,那人便没了动静,齐季目光如炬,竖起耳朵,四下扫视。
忽然听见一处假山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慢慢靠过去,沿着山壁一点一点转身,手中运气,准备和贼人一决高下的时候,山后却没人,可当他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已经晚了。
嘭的一声,木棍落了下来。齐季只觉后脑山崩地裂,耳边嗡嗡作响。
他咬着牙艰难的从嗓子眼中挤出一句话:“谁……打……我?!”
“少爷!!!”这是齐季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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