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裘昭昭借坡下驴道,“巧了,我也是,你今夜来此,是调查到禁地了?”
柏风屿点头:“不错,此地魔气较为浓郁,我有些好奇里面是何等光景。”
“我也是这么想的。”裘昭昭虽然想进入禁地,却不想让别人进去,便继续说道,“我观察过这里的结界,一旦有人进入便会触发警报,到时候就麻烦了。”
“多谢师姐提醒。”柏风屿显然是信了,裘昭昭赶紧趁机转移了话题:“师弟啊,你怎么还用这把剑……不是说了它华而不实了吗……”
裘昭昭以为柏风屿会说因为这是师姐送我的,但是他没有:“因为这是我最好的剑了……师姐可能并不在乎它,但它确实比普通的铁剑要好数倍。”
“啊……”裘昭昭忽然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师弟只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一边感叹自己的脑子混沌,一边提示道,“说起来,天天呆在山上也很难有发展,有空下山游历一下或许更好。”
梦里的柏风屿是受人陷害,不得已被赶下了山,一想到这一重陷害有可能是柏风屿后来回到云剑仙门复仇的源头,裘昭昭便有些不安,先下手为强,在柏风屿被陷害之前先忽悠他下山,应该能减少些误会。
况且,柏风屿这么好的根骨,留在山上也确实是浪费时间,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成事,放眼整个云剑仙门,就连身为掌门的付渐歌也一天天的不知道在瞎钻研什么,庸庸碌碌,连不久之后这么大的危机都预见不到。
裘昭昭也不指望别人了,她就想好好盯着柏风屿,这小子就像矛盾的中心,所有事件都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况且,裘昭昭也有些自己的小私心,她想弄清楚,每次出现在柏风屿身上的既视感是什么,为什么总是能在他身上看到师兄的影子。
把一个人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这种事,裘昭昭是很反感的,可这种没来由的既视感几乎完全不被她控制,折磨得她几欲发疯。
“下山……”柏风屿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裘昭昭继续说道:“对啊,门派就是教了你些基本的修炼之法,后面提供的更多的是资源,你在这既然得不到应有的资源,不如自己出去闯闯。”
柏风屿看着裘昭昭,漆黑的夜色中,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朦胧:“师姐……也会下山吗?”
“那是自然。”裘昭昭笑了一下,云在这一刻散去,月光倾洒大地。月光下,柏风屿注意到她弯弯的眼角似乎有些晶莹的痕迹,手微微动了一下,还是没有伸出去:“对不起,师姐,我之前差点伤到你……”
“啊?”
裘昭昭并没有反应过来,柏风屿觉得她似乎有点粗线条,拿起之前裘昭昭给他的手帕,小心地用没沾血的部分轻轻擦拭她眼角挂着的一抹泪花,却没想到她的眼泪居然越擦越多。
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裘昭昭的眼泪宛如积蓄了五百年的洪水一般决堤而下。柏风屿吓傻了,裘昭昭也傻了,赶紧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一边擦一边说道:“哎?怎么回事?哎?我在哭什么啊……”
柏风屿拿着血泪混合的帕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想去抱抱他,但又觉得自己似乎没这个资格,只好小心翼翼地向前蹭了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表示安慰。
裘昭昭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她只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她一向是个坚强的人,在街头和野狗抢食物的时候,师兄师弟进入内门,她一个人在外门被孤立的时候,甚至师兄陨落的时候,她都一滴泪都没掉过。为何今夜如此失控……
裘昭昭想不通。
柏风屿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默默陪着她,直到她的眼泪流尽了,才默默递过去一个水囊:“师姐……喝口水吧?”
裘昭昭结果水囊,忍不住笑了,浅浅地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哭过的缘故,她突然生出了一种又累又乏,精疲力竭,只想睡一觉的感觉。谁知柏风屿却突然拔剑,挡在了裘昭昭身前。裘昭昭也察觉到了危险,折柳却并未出鞘。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只漆黑如夜色的三头鸟无声地盘旋在空中。
这三头玄鸟并不是裘昭昭或者郑懿行留下来的守护兽,或许是后来人放的,谁知道呢。裘昭昭略微看了一眼,这只鸟仅仅是金丹修为,刚刚不出现,现在才冒出来,作为守护兽实在是有些过于丢人了。
“走吧,再靠近禁地,它可能就要生气了。”裘昭昭大步离开,柏风屿一边盯着玄鸟,一边倒着走,速度很慢,裘昭昭便也放慢脚步去等他。
玄鸟似乎很不满意他们就这样离开,尖啸着掠过来,三个头分别吐出三个巨大的火球,直直砸向二人。火球巨大,裘昭昭很快就算出了不可冒进,只能后退,一把拉住柏风屿向后一跃,又回到了禁地门口。
玄鸟再次袭来,它的目的很明确,若是无法将这二人就地格杀,便将他们赶入禁地,无论是禁地中的法阵还是后面赶来的戒律堂,对这二人来说都会是巨大的麻烦。
果然门派中有内鬼吗?这种感觉让裘昭昭十分不爽,就像是炒菜中混进去的香菜末一样令人生厌。裘昭昭讨厌香菜,也讨厌内鬼。
只是,这里是云剑仙门而不是野外,柏风屿也刚好在身边,裘昭昭不敢暴露实力……在她一晃神的功夫,柏风屿已经跳到了玄鸟中间的头上。
好小子,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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