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宗主轻轻笑了笑,说道:“若是习武为将,可得王侯青眼,富贵一方。”
农妇闻言,粗糙的脸膛上现出笑意,说道:“都说老先生算的准,还真是,我这几天就打算送他到武馆里学武艺呢。”
说着,取出三文铜钱,放在卦摊之上。
乾天宗主将铜钱收好,目送农妇与二人离去,而乾天宗宗主额前的一缕白发,悄然从白转黑。
“唉,拨弄他人命数,汲取命数之力,这是夺人道补天道的手段,若是有王侯气运为源,想来所受道伤也能尽快痊愈。”乾天宗主叹了一口气,准备迎接下一位客人。
先前洪河之上,他以太易圣器欲凑齐精气神,打开一条通天仙路,然而不想那苏侯竟施展出了一件上古鼎器,他算计不成,遭遇反噬,想要疗治道伤,需得汲取人道命数之力,才能济事。
就在这时,乾天宗主心头一动,喃喃道:“紫气东来,难道是?”
抬眸望去,只见远处川流不息的街道之上,一个面具威仪,不怒自威的中年书生,在几人的簇拥下,阔步而来。
乾天宗主心头微动,看着前日道左相逢,谈法论道过的陈桐,思忖道:“那天不过随意布一手闲子,本以为司天监不会再容其他势力,分润郑国气运看来,郑国是遇到大麻烦了。”
乾天宗主这般想着,前方郑君三两步间,就已近前,威严、沉凝的面容上,现在一抹热切。
“先生,郑广这厢有礼了。”郑君拱手说道。
对于一尊飞仙大能,根本不需要什么试探与考验。
郑君直接道明来意,乾天宗主站起身来,冲郑君拱手一礼,说道:“乾天首座见过大王。”
此刻,司天监的陈桐,已经贴心地将双方谈话范围的三丈之地,设下了隔绝视听的仙道禁制。
郑君笑了笑,说道:“先生无需多礼。”
说话之间,就是在蒲团上坐下。
“先生请坐,先生既测命数,可否给寡人也卜上一卦?”郑君儒雅如玉的面容上,笑意繁盛。
乾天宗主看向郑君,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得罪,而后开始施展
相反,此刻的乾天宗主全无多少欣喜若狂,他不能借用测郑君命数,而汲取其命力,否则必定引起郑君护体龙气的方案。
而施展秘术,为郑君测算命数,尤其是测算天元九州的争龙之局,对他的心力消耗,甚至可能加剧道伤!
但却不得不为,因为这是取信郑君,为其手下供奉,然后分食人道气运弥补道伤的第一步!
乾天宗主取出一张白纸,递给郑君,道:“郑君可写一字。”
郑君面色诧异了下,说道:“方才先生给那小童算命,只观其面相,为何到了寡人这里,却要测字?”
乾天宗主手捻颌下胡须,笑道:“天子之气难望,郑君气呈青紫,形龙虎二象,所谓法不加贵人,贫道不敢妄加窥测。”
郑君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心头就有几分欣喜,天子之气,这是说他有问鼎帝位之相吗?
郑君提起毛笔,在洁白如玉的宣纸上,就写了一个帝字。
然后放下毛笔,将宣纸递给乾天宗主。
乾天宗主心头就是叹了一口气,施展秘法,开始测算,不久之后,面色淡漠,说道:“帝者,九州之主也,郑君有包举宇内,并吞八荒之心,然有帝而无后,谓之乾坤失序,贫道掌乾天之事,郑君可是因后宫不宁,而寻贫道?”
郑君闻言,道:“先生真神人也。”
“先生,可否言说,寡人心头之患,欲问鼎九州之主,将何以作为?”郑君几乎是迫不及待问道。
乾天宗主朗声说道:“郑君心头之患,在北方苏国,想要问鼎九州,唯有灭苏。”
郑君闻言,心头一震,看向对面的道人,道:“计将安出?”
乾天宗主道:“苏国非一国可灭,需得合纵诸国,联络仙魔二道,压制太真,方可困杀苏侯。”
郑君闻言,道:“寡人已合纵诸国,只是此事还需要时间道,太真大教,树大根深,联络仙道几家,寡人还没有头绪。”
乾天宗主笑了笑,说道:“贫道听闻秦国天刑教与苏侯颇有过节,郑君可派人联络天刑教,以及三阴魔宗,共抗苏国太真教。”
郑君道:“先生之言,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原本的思路只局限于豫州一地,却是忘记了苏国曾经还与秦国有着过节,尤其是天刑教,听说其教主神通广大,在魔门六道也是分属佼佼者。
郑君在心底盘算着怎么合纵连横,默然片刻,道:“联络仙道之人暂且不提,寡人却有一件烦忧之事要请教先生,如不能解决此事,寡人难得一夕安寝。”
乾天宗主看向一旁的陈桐。
陈桐道:“宫苑法禁”
说着,就将昨夜有人夜闯宫禁之事,并怀疑是苏侯的事情说了。
一旁的郑君,阴沉着脸,在一旁补充关要。
“道友通布阵之法,若得道友主持,重布宫禁阵法,君上才可高枕无忧!”陈桐朗声说道。
乾天宗主眉头紧锁,道:“昨夜当真是那苏侯?”
陈桐道:“八九不离十。”
乾天宗主眸光闪烁,道:“若是如此,那苏侯还未离开新郑!”
却是方才他感悟到一阵空间波动,分明是界空撕裂的波动。
能在新郑这等人道龙气盘踞之地,行此事者,除却那位苏侯,还能是谁?
想起那位少年君侯,饶是乾天宗主心性隐忍,眸光深处也不有闪过一丝冷意。
他如今受道伤不愈,归根到底,就在于苏侯!
否则,他早已踏上那条通天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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