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上戏教学楼,表演系分了十个考场,坐镇着五十个老师,甚至表演系副主任常经国都被拉来做考官。
他们需要一天面试完一万多考生,平均每间考场一天要面1000个学生,任务量不可谓不大。通过率也不高,十存一的比率都没有。
此时走廊站着密密麻麻的考生,侧耳听着考场内刺耳的叱骂声:“念个诗,你都吭吭嗖嗖的,还指望当演员。我看你不适合这一行,趁早熄了做演员的念头吧,下一组。”
十个年轻男女忐忑进入考场,门“吱呀”关住。汤敏也紧张,跟其他考生一样手里拿着纸张,却没心思温习。
旁边一个衣角沾着灰尘的姑娘哆哆嗦嗦拍着自己沉甸甸的胸脯,小声对汤敏道:“汤……敏,你不紧张吗?”
汤敏作为唯二的明星学员,被人念到名字也不奇怪。冷眼看着那个姑娘道:“每逢大事心必静,这是我哥哥教我的。”
姑娘看着汤敏冷酷的表情,心里腹诽道:神气什么,你就是个假唱歌手!
嘴上却讪笑:“你哥说的真好。”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汤敏和衣角沾灰姑娘这一组。十个人皆是深呼吸,排着队走进这间如“炼狱”般的考场。
考官席坐着五个人,四男一女,主位的男人不威自怒,气场笼罩着其他四人。
女考官眉目慈善,对考生和煦道:“自我介绍一下,越简短越好。”
“老师们好,我叫徐薇,金陵人,喜欢表演很多年了。我曾经在金陵市业余表演大赛上拿过冠军,还……”
主位坐着的常经国不耐烦了,蹙着眉头:“我们对你那些野路子冠军不感兴趣,下一个。”
“我是汤敏,魔都人。前女团团员,拍过一部网大。”
汤敏挺胸抬头微笑,说完这句话,没了。只是拿甜甜的微笑看着五位考官,按柯子浪的吩咐,打算齁死他们。
常经国点点头,表演系倾向于录取白纸般未被侵染的苗子,但也青睐有演戏经历的学生,起码他们比较放的开,不怯场。
十人自我介绍完毕,诗朗诵环节开始。
【西北狂风大作,我和母亲扛着凛冽的寒风走在乡间小路。夜色弥漫,仿佛撒旦降临,将整个世界笼罩……】
徐薇朗诵着蓝星一首知名的散文《我和母亲》,五位考官虽然不满这个女孩子絮叨的自我介绍,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段诗朗诵情感饱满。
表演系考量“声”,不仅为了听考生音色、音质,也会考量考生倾注于文字里的情感,情感是一个演员必须要具备的。
汤敏上前一步,朗声道:“五位老师好,我朗诵的诗歌是浪子柯诗人的《致橡树》。”
五位考官面面相看,这位诗人偏到他们没听过,能有好作品吗?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汤敏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一首《致橡树》短短几分钟,诗歌中的柔情蜜意以及坚贞不渝震撼了所有人。女考官更感性点,已经热泪盈眶了。诗歌虽然内敛,却不乏震撼人心的力量。
“浪子柯是谁?”
常经国替在场所有人问出了这句话。
汤敏黑眸闪着羞涩,悄生生开口道:“浪子柯是我哥哥,也是个诗人。”
常经国点点头夸赞道:“这个叫浪子柯的诗人真有才华,《致橡树》,描绘了最坚贞最伟大的爱情,令人动容。”
艺考飞速进行着,考察“台”环节。
汤敏在五位考官期待的目光中开唱:【你看顽皮细雨招摇过远帆,修理过某处忽明忽暗的灯盏。你听江水流过人家吵着要上岸,你去过烟花三月的江南。】
一首民谣结束,在场的人无一不沉浸在幻想中的烟雨江南里,那一抹乘船而远去的妙影如江南女子般婉约秀丽。
常经国作为表演系副主任,艺术修养和艺术鉴赏自是不低。他鼓着掌,四位考官也附和着。
“这首歌真不错,这是网络歌曲?”
汤敏摇了摇头:“这是哥哥写给我的歌。”
常经国讶异:“浪子柯?”
汤敏点点头:“对,我哥哥是诗人也是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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