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一窍忽然被打通了,香奴全身颤栗:“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忍心,我宁愿赶紧去死。”
“所以,你必须得承认,大多数男人,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孩子不过是工具而已,再窝囊的男人,回到家里也能颐气指使,也能称王称霸。”
纪遥看向窗外:“不是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你若是真的那么善良,就出去看看。”
香奴:“出去看看?”
纪遥点头:“你光在这里流泪有什么用?去问问你的立春姐姐,如何才能出府,你当初从山上下来,不是带了许多的财宝吗?这么放心不下铃儿翠儿,就亲自过去看看,看看你的伦理孝道,束缚痛苦的到底都是谁?”
香奴在原地定了两秒,而后打开自己的包裹,拿了些东西,毫不犹豫的转身跑了。
纪遥勾起唇角,摇摇头。
人间于她来说,不过是炼狱而已。
炼狱里的人,至少知道自己是在受苦,至少知道自己因何而苦,至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逃出去。
人间炼狱才是最可怕的,泯灭本能,自我束缚,痛苦的根源是根植在骨血里的东西,就算是逃到了无人之地,那些骨血里的东西还是在每时每刻的折磨着自我。
纪遥提笔轻轻一拐,在纸上画出了个活灵活现的老虎。
“做动物比做人幸福,至少在遵循本能。”
…
纪遥说再府中不惹事,就真的每日女工刺绣作画不惹事。
下午两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过来,是周嬷嬷新挑选来的,一个叫银铃,一个叫金铃。
周嬷嬷像是觉得上次两个丫头太过机灵,所以才犯事,这次来的两个年级又小,看着又极其的怯弱。
看到纪遥更是怯生生的,生怕自己哪里服侍得不好。
而香奴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
回来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似的。
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过来,“香奴姐姐好。”
香奴也只是懒得摆摆手,又趴在桌上不动了。
纪遥这人不讲情面,奴役别人心安理得,开口就严词训斥:“回来一副哭丧的脸给谁看,丫鬟都当不好就买块席子把自己包了扔乱葬岗去,别侮了我的手!”
香奴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看纪遥,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向纪遥福了一福:“小姐教训的是,香奴知错了,香奴这就为小姐去做糕点。”
她领着两个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出去了。
到了晚间,香奴照旧卧在榻上,她抹了抹脸,“我真是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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