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窑场回来,云姨就病倒了,高烧不退。
王婶儿请了个大夫过来。
大夫把完脉后说:“病人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加上失忆后一直郁郁寡欢,这才病倒了。千万不要再让病人受刺激。我去开个药方。”
云清风给了大夫银子,并把他送走,连忙跑回了屋。
喂完云姨喝药后,她一直陪在云姨身边。好几次忍不住落了泪。如果不是自己给云姨添麻烦,云姨也不会病倒。
第二天,云姨退了烧。
她抬了抬沉重的眼帘,身体极度虚弱,努力用胳膊支撑着坐了起来。
床边,云清风累的睡着正酣。
给云清风披了一件衣服后,云姨没穿鞋子便走了出去。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好的,坏的,挥不走,散不去。一度让云姨以为那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云姨走到门口,无力地在台阶上坐着。
太阳的光线照得云姨的身子暖和起来,却始终温暖不了她的心。
云姨坐了许久,叹了一口气,不能让坏人得逞。该是好好面对的时候了。
云清风身体一惊,猛的醒来,发现云姨不见了。
她跑出来一看,云姨正坐着发呆。“吓死我了,云姨你怎么在这儿?”云清风摸了摸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了。”
想起云姨还没吃饭,云清风跑去热粥。
云姨洗漱完,换好衣服,来到了桌子前。
即便清粥小菜,云姨也很有胃口。
但是云清风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从云姨眼里看到了一丝坚毅的神情。又问了一遍:“云姨你真的没事了吗?”
云姨放下碗,看着她笑了起来,“傻丫头,真的没事了。”
云清风还是半信半疑,这几天她决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云姨。
云姨突然问:“你定制的花盆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还买了一辆小马车。”
云姨这才发现院子里有匹马儿在吃草。粥还剩一半,她放下碗,“风风,先带我去看看你定制的花盆。”
到了后院,三个形状各异的花盆被放在台阶上。云清风还没来得及收拾。
“风风,你先栽一个我看看。”
这么突然!云清风只能就地取材了。有了多年的经验,她并不慌张。“好。”
云清风把最小的花盆拿过来,取了一株长相怪异的六月雪放进去。填平土后,用杂草、土石修饰了一番。
云姨在旁边一直仔细观察着,等花盆完工后,她忍不住赞叹道:“重新组合的花草被赋予更高的价值。风风,你很有想法。能告诉云姨,你花盆上的图案是怎么画出来的吗?”
总不能跟云姨说我是参照了现代的艺术字才画出来的。“我是觉得这样好看。云姨,你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云姨笑了笑。又想到自己的女儿是在幼年时独立画出来的,跟云清风不一样。
府里规矩严格,女使众多。我的女儿正在府里,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年纪相仿的女孩。
云姨又问:“你觉得应该如何定价?”
云清风不清楚这里的物价,只好说了一句“请云姨定夺。”
云姨想了想,“现在正是旺季,我猜市面上仅此我们一家。物以稀为贵。抬高了价,等买家回讲就是。”
云清风觉得云姨醒来后说话做事自带威严,以前那个温柔的云姨去哪儿了?
“你收拾剩下的两个盆栽,我们后天跟你王叔王婶儿一起去花市。”
听见云姨这样说,她呆呆地应了句“好。”
云姨刚要转身离开,想起自己生病后,云清风一直陪伴在身边,心底又变得柔软起来。
她恢复了往日的和蔼可亲,“还是我们一起来吧。”
这才是那个熟悉的云姨。“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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