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有什么特别高的追求,也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她只想在有限的生命力,过的舒服,开心。
不牵连,不辜负,亦不牵挂。
南风一瞬不瞬的看着韩一鸣,慢慢敛了笑意,认真道:“你觉得我矫情也罢,给脸不要脸也罢。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能聊在一起的人很多,你或许觉得这份快乐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心悦,但是我不是,我从来不这么觉得。”
南风拿出了那套紫砂壶。原本一套六个杯子,如今还剩余一个。
再没有翻开《茶经》,熟练的泡着普洱。
“如果我的某种行为让你有了什么误会,那我们可以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其实,我一直在很努力的融入这个环境。”
可是,这个世界女孩子的羞涩她真的学不会,觉得那种害羞带着无法言说的作。
生长环境的不同,所造就的性格不是说一年两年就可以完全改变的。
他们,或许只是觉得突然那样一个性格别样的人很有趣。但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有趣,现在的开心就可以支撑起来的。
水壶上冒着热气,南风用热水浇了一遍所有的茶具。抬头,那边的人一言不吭,只静静的看着自己。
笑了笑,“你别那么严肃,其实......”
“因为卜赢?”
“那我可能需要再搬家一次。”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你究竟在想什么,这年头找对象对脸没要求了啊!”
两人突然间言语激烈对峙,南风眼底似有泪,但是很快就低头抑制住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不怎么哭了。
韩一鸣却因为她的话忍不住低笑一声,两人都默了一会,他才笑问:“原来你觉得我长得丑?”
这话让南风直想翻白眼。
你要是长的丑,这个世界那简直太残酷了,她的长相可能算是犯法。
南风继续泡茶,边说:“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担心什么。我只知道这两年的生活我过得很舒服,你在与不在都一样。我救了你们,你们也报答了我,很公平。若是可以做个朋友我很乐意,若是做不成朋友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端着茶水和仅有的一只杯子走到韩一鸣面前,放下。
“最后一个杯子了,再扔可就没有了。”
说罢,转身朝楼上走去。
看着那只倒了满杯的茶,韩一鸣五指紧握。
抬头看向那人,突然问道:“你就那么没有安全感?不相信任何人吗?”
南风脚步未停,淡淡回答。
“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
“他来找你,你还会这么做吗?”
听到这句话,南风到底是没有踏上台阶。
韩一鸣看着那个背影,许久,只听她道:“那个能祛疤的大夫很厉害吗?我想把身上的疤都去掉,一点不留。”
韩一鸣心里咯噔一跳,刚想去问,但是那人却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身上的疤?
她,还受了其他伤?
冷空气从北方而下,可因为是朝南走,左一倒是没有觉得冷,入了湘江地界后,看着那些着单衣的百姓们,心里反倒有些亲切。
主子的封地在湛江,同湘江东西相邻,处于天朝的最南方。
十月末,一行人到达湘江政治中心,闵县。
左一推着卜赢往县守安排的房间而去,小白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又拘谨了起来,窝在卜赢的怀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打盹。
到了院子,左一才禀告京都来的消息。
“悦城的县守一共推选了三个人,太后和皇上各推选了一人,右相推选的是户部尚书的儿子,秦明。”
“没说出一个方案吗?”
“还未。但是太后一党几乎霸占整个朝堂,最近两年虽然有所牵制,但是到底还是她一家独大。秦明要想赴任东陵,恐怕有些麻烦。”
“一个县守而已。”卜赢眼底有着属于他的自信,道:“秦明要做的可不只是一个县守,东陵州令是许寿的人吧?”
左一自然知道卜赢的意思,回道:“是,太后到底是深宫妇人,能明确的给人好处的还是许寿。”
一个家族,团结起来其力断金。可是,权力面前,若是太过贪婪,总会是有破绽和分歧。
左一停了下来,环顾四周。
院子并不是很大,摆设甚至还很普通,不过每间房间前的台阶上都细心的铺上了木板,不觉笑了笑。
“刚才见那县守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疑惑这怎么是个文官,如今倒真是了。”
足够细心。主子说要休息,立马话也不说就退下了,眼力见也够。只是不知,青山书院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
“闵县的请愿书是这位闵县令亲自按了手印,听说花了大钱,请了江湖上的人才送去的京都。”左一推着卜赢去往卧房,边道:“刚才看着也像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只是不知是不是贼喊捉贼。”
毕竟,悦城的事情在他的帮助下传的太快,听见动静,做出点准备,也不是没有可能。
与其被他们丝毫不知的就查出来了,倒不如让他们过来,自个还能做个准备。
只是算他们幸运,南姑娘来到了这里,就算伪装也不用伪装多久。
房间的摆设同样很普通,屏风后面是一张简单的书桌,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甚至摆设的花草都没有。
左一看着这算是简陋的房间,也忍不住微微蹙眉,“也不知道是装的太好,还是真的两袖清风。”
卜赢看了看四周,把小白放下,随口问道:“他姓闵,本地人吗?”
左一点头,“听说也是青山书院出来的学生,前几年才荣归故里的。”
不过这人到底怎么样,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且不好下定论。
卜赢轻嗯了一声,这件事急不得,他恐怕要在闵县呆一段时间,所以有的是时间把事情查清楚。只是京都的事情,却是不能耽搁了。
太后现在应该能察觉出皇上的不对劲,许会因为母子而不作出什么行为,但是她可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反驳的人。
所以,皇上推荐的人恐怕不行。
但是,皇上也未必希望太后的人继续把控着好不容易空出来的位置。
“给京都传信,让秦明中个毒,在家躺着,让右相他们什么也不用做,没事请个假,去看望一下命不久矣的秦明。同时,户部尚书罢朝。让京都传出点消息,说是三派相争,太后和皇上不惜谋害大臣独子。”
“主子想离间皇上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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