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元年,有一怪石从天而降,那怪石形如破茧雏蝶。一时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所降之地,兴起燎原之火,顷刻间,周遭一切化为灰烬。那怪石被一道白光击碎,霎时间红光掠至千里,碎石处竟露出一把身泛红光的墨柄长剑,剑身与剑鞘脱离,齐立于地。此剑剑柄处雕有血色蝶纹,剑身亮堂无比,亦可谓刃如秋霜。那红光掠过之处,乃为灵族所居之地,灵族病态之人,皆痊愈,自此辈起,后辈之人皆得不死之身。
灵族族长灵觞见此异象,便携族中几位莽士前去源头探看。至源头,见神剑立于灰烬之地中央,且身泛红光,甚觉怪异,便吩咐其中一位莽士前去查看。莽士快触及神剑之时,便被一股强势之力,推于百米之外,其他莽士见此状,心生怕意,不敢上前。再看向神剑之时,红光已消失,族长见势力已退,便躬身前去查看,随即拔出神剑及剑鞘,将其合一,带回族中。
灵觞及莽士刚至族门,便见一女子拱手跪地感谢上苍,道:“感谢上天救我父脱离病痛啊!”。此女见族长,便与其讲述其父起死回生之事,道:“定是那红光救我父脱离了死亡之际”。
来日,便闻甚多奇事,譬如:瞎眼之人重见光明;瘸腿之人可正常行走;将死之人病痛尽消……灵觞闻此异象,想到定是神剑降世所为,便将神剑之事告知族人,将其藏于灵族密地,玄渊洞。
此后灵族便不闻外世之事,隐居山林,称所居之地为昔荫,族人安居乐业,甚为欢喜。
北寅国开元年间,定北将军苍燃及定北军被敌军所困,所困之地正是灵族所隐居之地昔荫边界。定北军人马皆伤亡惨重,兵败仅在一时之间。幸得灵族族长灵觞所救,得以重振士气,重燃杀敌之大势。
将军临走之时,灵觞念将军心怀护家国之决心,见将军所持之剑已有裂纹,怎再与敌军交战,便将神剑赠予将军,将遇到神剑至之后发生的全部怪事皆告诉了苍燃。
灵觞又道:“我族族人深居山林,甚为安康,要此剑并无大作为,将军胸怀大志,心系家国,此剑乃从天而降……………在你之手,定能显其大威,方可有大作为,我族因常年将其藏于玄渊洞,便称其为玄渊神剑。还愿将军不要将本族定居之地告知外人。”
将军闻此言后,感激涕零,接过神剑,道:“吾代吾军之士在此起誓,定不将此地告知外人。族长救命之恩,赠剑之恩无以为报,定将此恩告知吾辈,世代相传,日后灵族若有危难,尚可至北寅寻吾辈之人,吾辈子孙定誓死护汝之族人周全。”说罢,将军便带定北军出了族门。
离开昔荫之时,正值晨光熹微,雾霭流岚,山林似人间仙境,将军因此番好景心有留恋,可想到家国安危,又哀叹道:“多年征战,何时了却啊”。罢了,便领众将士出了山林,启程返国。行军至幽谷之时,遭敌军设伏。苍燃想到有神剑在手,定能杀出重围。随即拔出神剑,可神剑在其手上并无神力,与寻常之剑之势并无两样,只是视其做工甚为精细,非现世兵匠所能为之。
伤亡惨重的定北军根本不能与敌军相匹,眼看定北军士兵所剩无几,近乎军灭,苍燃也即将被敌军首领刺中之时,飞来数把血色羽剑,羽剑刺伤首领手臂,手中之剑随即落地,苍燃幸得不亡。
只见一女子从高处,一跃而下,行至苍燃身旁,将其扶起。此女身着红色纱衣,血色蝶纹纱带束于腰间,另别有一条血色蝶状吊坠,面容清冷,肤白如玉,非凡人之相,甚美,长发亦用红色丝带高高束起,额头两侧各留一缕青丝。苍燃连忙道:“谢姑娘救命之恩”。“不谢”声音若晚秋之霜,又不失温和。
那敌军首领怒着说道:“蛮荒之女,竟敢伤及本王,今日你与他皆休想活着走出此地”
红衣女子从地上捡起神剑一脸不屑地看向敌军首领,低声道:“来,试试!”
她用羽剑划破手心,将血滴入神剑剑柄蝶纹之上。顷刻间,剑身微泛红光,女子眼眸亦呈血色,手持神剑,绕其一周,挥下,一跃而起,随即挥剑向敌军做横扫之势,只见一道红光一扫而过,敌军首领及前排士兵遂被神剑之力推于百米之外,敌军见此状皆生怕意,便扶起首领落荒而逃了。女子见此势,亦将剑鞘捡起,合剑后,瞬间回归寻常。
女子走到苍燃面前问道:“何来此剑?”
苍燃道:“山间一老者赠予,说是此剑从天而降。姑娘之血竟能助此剑显神威,这是为何?”
“此剑乃我族神物,可杀人,亦可救人,并非从天而降,上古时期封此剑之石发生异动,升天,不知又落入何地,我族世代寻之,终不见之。”女子将剑坠放于手心,向其展示,道:“还好这剑坠尚在,今日见其剑坠泛红光,便知,定是此剑现世征兆,便随此剑坠指引至此。见此剑于将军手中,便将将军救下,问其缘由”。
“原来如此,在下再次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现将此剑物归原主”苍燃顿时明白此剑在自己手中为何不显神力。
“你等要速离此地,夜将至,谷中定生毒瘴”说罢,那红衣女子便用轻功离开了苍燃的视线。
“剩余之士速速前进”苍燃大声命令道。
……
“讲完了。”沈昭长舒一口气。
凌羽倒了一盏茶递给他喝,“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个故事?竟记得如此清楚。”
“多谢,不告诉你。”
这是他十岁那年在苍燃之女苍寒隐藏的木匣子里的旧本子上看到的,他那时觉得很有趣,便认真记了下来。后来与张贤商榷复国之事与神剑之事时,苍寒便将其拿了出来。
“切!那红衣女子的血竟可以开启神剑之力,是因为那女子为传承之人的缘故吗?这灵觞可真相信苍燃。”
“我想是的……不过那苍燃可不是言而无信,无道义之人,回国之后,是那幸存士兵将神剑之事散尽北寅全国,并传言道得此剑者得天下。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那各国国主,各帮江湖门派乃至隐姓埋名的高手,亦闻得此事,皆开始暗中寻此神剑。好了好了,天不早了,睡觉睡觉。”
说罢,他打了一个哈欠,随即躺在床上。
凌羽见他此时如此淡定自在,提醒他说:“现在鬼教与蝶羽族之人都在追查你,更何况鬼教之人是要杀你的,你竟还能睡得着觉,你就不怕他们突然闯入?”
沈昭躺在床上,左臂放在头下,露出一丝坏笑,接着说道:“这不是有拳法了得的姑娘你吗?不怕!姑娘还不走吗?这床小,两人可躺不下。”
凌羽没有说话,白了他一眼,便走出了他的房间。她在门前转来转去,思前顾后,想到沈昭有伤在身,定不能像之前在竹林那样,将鬼教之人皆杀于剑刃之下,最终她决定先在沈昭的房门前守着,以免鬼教之人突然至此。
沈昭讲的神剑首次现世之事,正是定北将军苍燃结合灵族族长灵觞的说辞以及他的亲身经历记述的,他答应过灵觞不告知外人其族人定居之地,所以并未将昔荫的位置落笔于纸上。
……
是夜子时,灯火阑珊,长街空寂无人,正是他离开蝶羽城的最佳之时,可离开之意在他看到靠在红木墙上熟睡的凌羽时,全部化为云烟。
他蹲下,看着凌羽,心生感慨,整理她眼前的碎发后,心想天下怎会有如此傻的女子,才相识一两天便如此信任他,又想到神剑近在咫尺,却碰都碰不得,若将此事告知张贤,那张贤定会设诡计得取,到那时定会殃及蝶羽族之人,若是让她得知他与那张贤合谋为得神剑而滥杀无辜之人,以她的性子,定是会杀了他。
他发觉他当初冷若冰霜的心,在遇见凌羽之后,却变得如沐春风又异常炽热,在他心里,就连万里河山也比不过那三分田地了,君王终是难过红颜劫。
“竟睡着了……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凌羽这只躺在主人怀里瞌睡到不能睁开眼睛的小猫咪,一下子突然抓狂,困意尽失,嗔目说道。
他将挣扎的凌羽放在床上,面无表情,眸子里却透漏一股子深情,沉声说道:“闭上眼,别说话。”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再睡几个时辰,我们便出发离开这,甩开鬼教与凌霜手下之人。”说罢,他别了凌羽去了另一个房间。
凌羽枕着胳膊小声嘀咕着:“这人真善变……先前执行任务时,几天几夜不睡我都能坚持,如今却做不到,是因为有人作伴的缘故吗?”
凌羽这姑娘,若是没人引导她,她对爱情是不开窍的,爱情在她那里犹如大分子,无法进入血脑屏障。她这个打小父母就双亡的缺爱女孩,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如何去爱。不过,她会一直默默地守护她想守护的人,见不得那人被伤害,流落一丝伤感之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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