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姑娘实在走运……”
特工这职业让她先前不得不以严肃冷酷的模样示人,如今来了这鬼地方,她就想着释放一下自己活跃的本性,没等店家说完,她朝店家做了个鬼脸,就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进了那位公子隔壁的屋子。
屋子甚小,仅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整理了一番过后,她饿意来袭,走出屋门,听见两个男子在争吵,赶紧俯身向楼下查看,一壮一瘦在那里指手画脚的理论着,听他们讲话,应该是因为一个姑娘,不一会儿,两男子竟打了起来。
她想要去拦架,又突然止步,片刻思索过后,露出一丝笑意,先前在特工总部拉架被扇得那一巴掌,如此尴尬之事,她至今难忘,恐怕以后也忘不掉了,想到好久没有看过比武了,她就索性在一旁充当了观众,饭也不着急吃了。
她越看那个瘦子越来气,忍不住大声说道:“我说这位瘦子大哥,这孙武说过一句话,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说你瘦得跟竹竿似的,你还真成竹竿了,能不能灵活点,本来你身材上就吃亏,还不动点脑子,非得往他拳头上撞,真是活该被揍!”
这瘦子一直占下风,本已经气极了,被凌羽这么一说,更加怒了,红着脸对她说:“你这女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才不会跟没有必要的人计较什么,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认真观察那壮男的步子,接着大声对瘦子说道:“他要出右拳了,快往左躲,用右脚踢他左腿,用右臂锁他的喉,右脚绕到他后方,绊倒他,快!”
瘦子不由得按照她发出的指令做。那壮男很快被打倒在地,瘦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呆着脸,看着这意料之外的收场。
见自己教出来的人,如此给自己长脸,她笑言道:“孺子可教也啊,对付这种专靠蛮力取胜的,要用点儿智慧。”
瘦子的脸红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原来如此,刚才的话,多有得罪,实在抱歉,多谢姑娘指点。”
那壮男觉得自己丢了人,很是不服,便用不屑的眼神看向她说:“姑娘生得美人模样,竟然也懂拳法,切磋切磋如何?”
她随即翻过栏杆,一跃而下,稳稳落地,缓慢抬眼,歪头,斜嘴微笑,重声道:“正好拿你练手。”
凌羽动作敏捷,出拳速度极快,假动作足够多,壮男被她搞得不知所措,自乱阵脚,一不留神,就会被她撩倒,摔得很惨,但还是一副不服的表情,站起来依旧用对她毫无作用,且她能轻松躲过去的蛮力挥拳,他的弱点立刻暴露得明显至极。
凌羽觉得很没意思,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比式,接着,她快速抱住壮男的头,拉下,用膝盖使劲顶去,壮男一阵眩晕,她立马又环住他的脖子,再用膝盖使劲顶他的腹部多次,壮男被打到吐水,随后毫不费力地将他后仰至地,结束了此式。
她边擦去顺着发丝流至脸颊的汗水边笑着说:“较之以计,而索其情,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要快!这用在作战上的东西,用在你身上,就更轻松了。你出拳前我就读懂了你将要打向我哪个方向,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那结局定是你躺在地上,我好端端的站着。”
瘦子插来一句话,“话说回来,这孙武是谁?”
“看来你仍要多读书,多钻研!”
话音一落,一阵掌声从楼上传来,回头望去,客栈所有人皆俯身往下看,拍手称赞她。
她随即拱手道:“打扰各位了,实在抱歉。”
吃完饭,她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横竖都睡不着。于是起身到窗边吹风,此时的窗外夜色正浓,一片漆黑,她抬眼望向夜空,星辰似海,明月高悬,秋风带来的丝丝凉意顷刻间皆消散了,可林中传来的蝉音似在哀悼,她甚觉世间万物,皆有悲伤之处……
而她不知的是,此时隔壁那位公子也同时在抬头仰望着夜空感慨着。
“神剑真如陈澜所说的那样,在蝶羽城中?”公子眉头紧锁,暗声自问道。随后他又露出一丝笑意,“那姑娘可谓是秀外慧中,非同一般啊。”
夜色甚美,只是那将逝的蝉声,实在是太过凄凉,公子闻音触景生情。他望着曾是北寅国都城临安,而如今却改为天玄国都城临安的方向,在内心起誓,“该我朝的,我定要一并夺回!”
片刻后,他背上琴下了楼。
世间万物,定有它的命数,国家亦是如此。
开元四十八年春,正值梨花初放之季,本该是满城花香清新隽永,奈何那北寅国丞相常林起兵谋反,临安城内兵荒马乱,腥风血雨,利刃挥下,花间顿时染满殷红……若不是将军苍啸将那公子护在身下,那他的一生便永远定格在八岁那年了,可将军身受重伤,最终在临安城外血尽而亡,他则被苍啸的妹妹苍寒带走,在国师张贤的安排下,自此隐居山林。那常林一上位,便将国名改为天玄,年号定为开阳,在得知那公子尚在世之后,便暗中下令捉拿,可一直未果。
在国师张贤与苍寒的照看及培养下,那公子从无知孩童成长为胸怀家国情怀的血气少年,从剑都拿不稳的弱者成长为剑锋凌厉的顶尖高手,当然,这背后的辛酸与国破家亡相比,就应将其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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