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鬼门关里走过一趟的人,生死看淡,如今还尚能冷静分析。
不久前,约莫早半个小时左右。
护士通知舒南荀,秦司闻那边出事了,等舒南荀赶到早已为时已晚。
“那个人得经常出入秦司闻身边,他甚至能换药。”
“而且这种毒素是慢性药,一般检测不出问题也是因此。想来那个人在秦司闻身边潜伏已久,所以只可能是身边的人……”
话还没有说完,姜云容如突然好似听不下去了,她深深的低下头去。
她拼了命的摇头,嘴里模糊的呢喃着什么。
舒南荀看着这样难过的姜云容,如噎在喉,他止住了话头。
“师父,会冷的。”他解下尚有余温的外袍盖在了姜云容身上。
这一丝半点的温暖,却让姜云容眼泪流的更凶了。
……
当年,她刚过门没多久。
“作为秦氏的主母,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秦老重重地将筷子按在桌面上,啪地发出巨响,只因姜云容的穿着。
她穿的是自己设计的旗袍,高开叉,典雅尊贵。
但秦老看来,却不伦不类,“进了这个家就得规矩点。”
姜云容充耳不闻,她依然我行我素。
不是姜云容性子倔强的缘故,是她不像作一个主母的傀儡,任人摆布。
她是嫁到秦家,嫁给秦司闻的,不是嫁给整个秦家的。
“脱下,换了。”秦老又开口。
姜云容搁下筷子,擦了擦手,眸色冷淡,“爸爸,这是我的自由。”
“自由?”秦老冷笑。
要不是秦家出手,姜氏早就完蛋了,如今她居然还跟自己谈自由。
姜云容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秦老指了指屋外,“不脱就出去跪着,清醒了再进来。”
“好。”姜云容从善如流的对答。
她起身,椅子哗地磨蹭出刺耳的声响,是赤裸裸的挑衅。
“爸,这有什么的?我觉得很好看。”秦司闻这时开了口,他笑了笑。
这时姜云容才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契约婚姻的丈夫身上。
男人生的极好,貌若桃花,隐有男生女相之态,唇红齿白的。
总的来说,这一波姜云容不亏。
她本来就没指望过契约婚姻的丈夫能站在自己身边,他却替她说话。
不过,姜云容才不要男人的可怜。
秦老依然没有改口,“出去。”
“好的,爸爸。”姜云容微微颔首,径直地走出。
身边的人抬起手要抓,姜云容缩了一下,让他抓了个空。
秦司闻用眼角的余光瞄向那抹倩影,心下暗叹,真娶了个祖宗。
屋外大于瓢泼,跟天上的神仙在倒水一样,哗啦啦的下。
窗外雷电交加,闪的屋内都觉得令人害怕,何况姜云容还在外面。
“少爷。”
“少爷,还在下雨呢!”
看不下去的秦司闻忽地起身,惹得旁边的侍者都纷纷慌乱了起来。
秦老瞪大了眼,“你这臭小子去哪儿?”
秦司闻没有回答拿了伞,径直地走进了风雨中,随姜云容而去。
一出门,雨大的他几乎看不清姜云容在哪儿。
寻着光亮他很快的确定了姜云容所在,快步走了过去。
姜云容蹲在角落里淋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边,失了往日的凌厉。
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像是被丢弃的小猫咪。
“闹脾气?”他走近,将伞撑在姜云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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