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市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再把翟悦送到家,沈惊沅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云市的凌晨和旧金山的凌晨,沈惊沅看不出区别,外面的人一样热闹,里面的人一样孤单。
她把灯打开,脱了鞋,光着脚一路回到卧室,然后熟练的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药。
一共三瓶,她每一瓶都到了一粒,直接就那样吞了下去。
她倒在床上,缓了将近二十分钟,左腿腿弯处的疼痛才没那么强烈,这才一个晚上,她就疼的受不了了,额头上出了一层的薄汗。
这一天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筋疲力尽。
但好在现在没人打扰,没人看见她这时候的软弱,一个人的世界特别清净,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真喜欢上了一个人。
回国的第一件事,沈惊沅就是看房子,她不愿意住在沈家,不想每天对着赵姒的那张脸糟心。
她买下这个公寓,除了每周日回去看一次沈闫,其他的时候不在这里就是在公司。医生说过不能熬夜,可是她的职业选择不仅要她朝五晚九,还要她随时待命。
想到这里,沈惊沅打开手机看了眼明天的日程安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腿,拿了衣服进浴室。
再不洗洗睡,她从明天开始就真的可以不用睡了。
第二天,五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沈惊沅眼都没睁,摸索着去拿手机,然后直接划掉。
过了一分钟,她认命的从床上坐起来。
她揉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特别郁闷,时间过这么快的吗?她都感觉自己才睡下就天亮了。
哦,对了。
夏天昼长夜短,她想起来了。
洗漱完之后,沈惊沅习惯的开始运动。
她的情况能再次站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虽然已经不用每天定时定点的做复健了,但术后恢复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公寓里放了一台跑步机,她不想麻烦下楼又上楼,每天早上都会在跑步机上跑十分钟。当然,只能慢,不能快。
但沈惊沅已经很满足了,对比起以前,腿现在没有经常性的疼,虽然会在她穿高跟鞋的时候一点一点,延缓性的疼,但也已经是对她沈惊沅最大的回报了。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站能走。
吃完最后一个速冻饺子的时候,翟悦正好打了电话过来:“总裁,我们到楼下了。”
沈惊沅边回边拿药:“等我三分钟。”
她把药放进包里,然后出门,摁电梯。
西市有一场以募捐形式开展的商业酒会,发起人是她们公司年前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合作方之一,那时候还是赵姒签的合同。
前几天给她们发来了邀请函,碍着情面,不好不赴宴。
赵姒拿年纪大了做由头,推脱让给她,“年轻人多出去和人打交道,多历练历练是好事”这种话沈惊沅是不会信的。
屁!她才三十七,年纪大个屁!
如果真是好事,赵姒绝对舍不得拱手让给她。
上了车,翟悦还在啃面包。
看她满嘴的肉松,沈惊沅忍不住开口:“翟悦,在外面你敢这样吃我就揍死你!”
翟悦头也不抬,噎住了,拿起一旁的牛奶往嘴里吸,她打了个嗝,然后说:“总裁,你放心,绝对不给你丢人!”
她这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她这叫邋遢的一面只给自己人欣赏。
沈惊沅翻了下她带来的资料,问:“策划部赶出来的计划书呢?”
她们可不只是单单参加个酒会,沈惊沅要回给赵姒一个大礼。
翟悦听着,立马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不敢马虎:“在这呢,总裁,我怕有老妖婆的眼线给藏在包里了。”
老妖婆,指的是赵姒。
不止沈惊沅,连着翟悦也不喜欢赵姒。
沈惊沅被她逗笑了,翻开计划书:“脑袋瓜子变机灵了。”
自从她回来,赵姒的动作就没停过。
她真的庆幸,赵姒没有带一个儿女来沈家,也没有生育能力。
赵姒先是进了沈家的门,然后是央着沈闫进了沈氏的大门,再进了董事会,拉帮结派一心想和她分庭抗礼。
作为沈闫的续弦,她的后妈,赵姒的勃勃野心可谓人尽皆知,只有沈闫还看不清楚,一直说着什么你要和你小妈好好相处。
沈惊沅想笑,她和赵姒的战争,从她一进门就有了,该怎么和平相处。
如果赵姒给沈家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她亲妹妹或者亲弟弟,凭她爹的那股糊涂劲,不给赵姒半边家产是不可能的。
沈惊沅看不上那些钱,更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她只计较赵姒。
赵姒来沈家的第一天,就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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