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词昏睡了一宿,开门入眼瞧见了亭子里的人,待他看清楚还有一个旁人,顿时脑中警铃大作,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一脸戒备。
阿梧端着盘子飞快的走到他身边,南宫词接过羊腿,对着莫小珏颔首,说道:“谢谢……恩人。”
莫小珏察觉到南宫词的戒备,挥挥手,“你身子还没好,就在屋子里吃吧,免得受了风。”
南宫词非常听话的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子车言愣是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他疑惑的问道:“那是谁?”
不是他眼神不好,而是因为南宫词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从头到脚麻麻黑。
莫小珏面不改色,随口回道:“路上救的一个人,饿得只剩下皮包骨,所以得给他补补。”
子车言顿时不乐意了,“那我这小身板也得补补,阿梧姐姐说是不是?”
阿梧看了他一眼,没言语。她从心底对子车言这个人没啥好感,油嘴滑舌,而且还厚颜无耻。若不是莫小珏摇头,她差点就想给他下点药了。
子车言也不恼,笑眯眯的伸手去拿羊腿。莫小珏一把拦住他,“你确定还要吃?这个羊腿可是放了很多草药,大补得很!”
子车言两眼亮闪闪的,说出的话很坚定:“一定肯定千真万确我要吃!”
莫小珏直接把盘子往他手里一搁,“全给你了,请慢用。”说完她给阿梧递了个眼色,自己慢悠悠的下了亭子往南宫词的房间而去。
屋内,南宫词正在忍受着莫名的痛苦,他刚啃了一口羊腿,便觉得浑身的温度急剧上升,很快全身就被汗水浸透。而他那长期不见日光的脸此刻白的愈发的吓人。
有股滚烫的力量在他的血脉骨骼中游走,每到一处就如尖锐的刀锋划过,剧痛无比。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不敢发出声音。
莫小珏走进屋子,顺手关好门。然后坐在了南宫词的对面,平静的望着他,低声开口:“你可知为何世间修行天才那么少吗?”
南宫词紧紧的咬着牙关,轻轻的摇了摇头。
“因为所谓的天才,并不一定是因为他的悟性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拥有一具可以感知世界本源的躯体。这一点是先决条件。”莫小珏此刻的神情于她的年纪完全不符,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智慧的光芒,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无人懂得欣赏。
“好好感受那股在你身体里游走的力量,它可以完全摧毁你,也可以彻底的改造你。所以结果如何,端看你的意志有多坚定。”
莫小珏看着南宫词那痛苦的模样,心想人和人的差别真的是很大。子车言那人看起来没个正形,没想到竟然拥有罕见的天生神体。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他竟然厌恶修行,若是让世人知晓,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扼腕叹息,又或者干脆会被他那个丞相爹拿鞭子给抽死也说不定。
莫小珏正胡乱想着,就听见外面阿梧的声音,“小姐,翠枝说有东西要给您。”
莫小珏走出屋子,贴心的关好门。
亭子里站着顾氏的贴身侍女翠枝。翠枝递过来一张粉色的请柬,莫小珏一脸诧异的伸手接住,就听翠枝说道:“回珏小姐,兵部尚书蒋大人家的女儿蒋杼送来闺中拜帖,说请您去参加女子诗会。”
莫小珏不解,她刚来国都第二天,就有人下请帖,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爹跟蒋大人是故交?”莫小珏问翠枝。
翠枝摇摇头。
旁边正大快朵颐的子车言突然插嘴:“小珏妹妹,你问我呀,这都城里没有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事儿。”
翠枝早就看到这里有个俊俏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心中讶异,逐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谁家的公子?好像没有听到门房来报呢。”
翠枝早已成婚并且有两个孩子,人情世故通晓。
她又转过头,苦口婆心的说道:“珏小姐虽然尚且年幼,但是该避嫌的还是得避险,毕竟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
莫小珏有些不耐,她指了指手里的请贴问翠枝,“这个可不可以不参加?”
翠枝知道这位二小姐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道,便微笑着说道:“珏小姐当然可以不去,我这就安排小厮给对方回句话。”
刚走了两步,翠枝又回过头,对着子车言行了个礼,“还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烦请告知一声,我们也好登录在册。”
子车言指了指东边的墙头,“我是隔壁丞相府家的。这位姐姐别生气,我今天就是一时好奇翻了个墙,下次一定带着厚礼走大门。”
翠枝又行了个礼,“原来是子车公子,奴婢告退。”说完又朝着莫小珏行了个礼,才离开。
“喂,小珏妹妹,难道你不想知道为啥兵部尚书的女儿会邀请你吗?”子车言朝着莫小珏挤眉弄眼,一副你问我呀的欠揍模样。
“你知道?”莫小珏挑了挑眉毛,深表怀疑。
“那必须知道。”子车言一脸兴奋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八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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