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眉头一皱,突然陷入了沉默。
她和皇帝并非同胞姐弟,她是太后唯一的女儿,而皇帝并非太后所出,但两人年龄相差了十来岁,长公主等于从小看着皇帝长大的,所以姐弟俩的情分还算亲厚。
这么多年来,太后专权的种种,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平衡太后与皇帝的关系,她可谓是心力交瘁。
好在有了丞相赵子仪。
此人智计无双,心地至纯,手腕、才华、人品,都是无可挑剔的王佐之才。
虽然她不看好女儿的这段婚事,但恰恰是这段婚事,有效的阻止了朝堂的党争之祸。
只是现在太后势力羽翼渐丰,拥护其称帝的声音尘嚣甚上,惹得皇帝党的一众臣子越发不满,若不是赵子仪多方周旋弹压,哪里能有现在的一片清净?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浑身就是一凛:此时此刻他想休妻,是要撕裂朝廷啊!
皇帝和太后,他想站哪边?
赵子仪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而长公主府向来视为太后一党。
这么说,他这不是简单的夫妻矛盾,是要剑指太后党派??!
宜阳以前经常跟在太后身边,耳濡目染,对朝政大事有着绝对的敏锐性。
人一旦习惯了某个思维模式,便会不由自主的把所有事情都以这种方式去判断。
这不,宜阳心念电转间,就已经把“赵子仪休妻”这一个信息,转换成了“赵子仪想搞宫斗”了……
可徐云娇却想不到这么多,她见母亲沉默不语,忙急切地道:“母亲,我定是不要再回去赵府了,他竟然为了那个野丫头,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逼着我道歉。我面子往哪搁呀!”
宜阳皱眉:“什么野丫头?”
一语未了,徐氏气得又哇的哭了出来:“哪还有别的野丫头,就是赵子仪,他,他居然背着我和沈玉清生了个孩子!……呜呜呜,他居然在成亲之前,跟那个女人有过、有过那种关系!!”
徐氏提起这个就觉得痛到了骨子里,连五脏六腑都似被绞碎了一样,她把脸埋在长公主的膝盖上,呜呜咽咽地泪湿了一片:“母亲,他这么多年一直想着那个女人!我是不可能再跟他做夫妻了!”
宜阳却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也值得你哭回娘家?”
徐氏抬起头,气鼓鼓的道:“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这还不是大事吗!”
宜阳揉了揉额头,女儿这种天真,该说是种幸福,还是种不幸?
她出身于皇家,对这种事根本没有什么想法,更犯不着为这种事哭啼不休。男人三妻四妾算什么,就算是强势如太后,也不得笑看先帝宠爱其他妃嫔?
若都是像娇娇这样,一点小事就哭得肝肠寸断,那后宫女人全都要死绝了。
宜阳抚着女儿的背,正色道:“赵玹当年可是非沈玉清不娶,两人有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他一个正常男人,难道指望他当和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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