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释陀、龙迦二祖往下,佛门第二代弟子中,唯有四大圣僧成就,与道门十祖、魔门五帝、旁门九大散仙这等人物相抗衡。
而第三代弟子中,修至第九识庵摩罗识的僧人其实不少,但能参悟佛门金身,成就佛门大士果位者,拢共也就是七人罢了。
怪不得佛门在七凰界中一直都处于弱势,甚至连旁门散仙都多有不如。
实在是修行此法,难以有所成就的缘故。
且说智光长老应下为孟阗竹推算漓江剑派所丢之宝的差使,于是放了自家护体小神通出来,四十余道佛光层层叠叠,自华藏寺中诞出,覆盖在峨眉山顶之上。
那山下来听经的凡人看了,不禁呼喝起来:“这便是‘峨眉金顶’了吗?果然是神仙所在,仙佛所居啊!”
就连华藏寺外的一众僧人看来,也有思慕佛法之意自心底生出,纷纷双手合十,低喧佛号。
而那四十多圈佛光被智光长老放出,先是在身外一个轮转,而后向内一合,化作一道五彩十色的护体神光浮在老僧头顶,内中有一尊佛陀虚影立起,作偈而歌曰:
“以大圆觉为我伽蓝,
山河大地日月星辰。
身心安居平等性智,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尊佛陀四面八臂,通体宛如金铸,散发无穷威严,似有无穷神通,若生无边智慧。
在茶室中二人看来,这尊静立不动的佛陀虚影,似乎处于千变万化之间,每一个瞬息,都位于不同的时空之中,无有一刻相同。
“这便是未来星宿佛主了,”孟阗竹赞叹道,“此佛位列佛门十八如来之一,与包罗万有的太乙天遁阴阳鉴不同,其只推演一件事情,把跟这件事情有关的因果,机缘,一口气斩断,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所需的消耗便要比太乙天遁阴阳鉴小的多。”
亲眼见到智光长老冠绝练气层次的一身修为,孟阗竹不禁又多了几分信心。
若是其人真能把两道天府真符的下落推算出来,她也不必远赴海外,辗转寻人请托了。
就连光济见此,也不禁有些犹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预备着随时离去,免得被人纠缠住。
在心思不同的两人注视下,这尊未来星宿佛主身边星河转动,流光万千,指引着未来种种变化。
就在那星光绚烂之中,一点清光猛然浮起,明暗不定,散发出一股清灵变幻之意。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团光华浮现,内分八景八彩,如同自辟一方天地般,不入星河之中。
孟阗竹见此不禁喜道:“这正是我漓江剑派所失之宝的气息!还请长老出手,探得此物下落。”
那尊未来星宿佛主虚影点了点头,正准备依法施为,那点清光却猛然一转,融入星光之中,再无踪迹。
而那道八彩光华也将自身一裹,跳出星光范围消失不见了。
见到这副情形,光济眼皮跳了一跳,心下却松了口气。
而智光长老见状却是微微一叹,干脆无比地收了金身雏形,对孟阗竹摇头道:“老和尚实在修为不济,推算不得贵派那件宝物下落。”
孟阗竹疑问道:“长老何出此言?”
智光长老沉声道:“我方才窥得那件宝物一丝线索,然而一个恍惚,未来种种可能中便再无此物痕迹,就如同其离开了这方天地一般。”
见孟阗竹面露惊色,老僧又道:“如今老和尚是没法了,看来你只能去寻我那好友,请她动用太乙天遁阴阳鉴一试,或许还有几分功成可能。”
孟阗竹贝齿轻扣下唇,踌躇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既是这样,还请长老手书一封,我自出海去寻找长春子前辈。”
智光长老轻轻点头,转出茶室,不多时又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封信笺递给少女,笑道:“老和尚在信中为你说了些好话,你见了我那老友可要恭敬一些。除此之外,弥补她修为损耗的灵丹也必不可少。”
孟阗竹俯身一礼:“这些物事门中都有准备,阗竹先谢过长老了。”
语毕便接过信笺,对着旁观的光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急匆匆驾起遁光往东而去了。
目送其人远去,智光长老突然自言自语道:“这小丫头此去,定是失望而归了。”
光济心中一动,笑问道:“长老为何如此言语?”
老僧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亦是笑道:
“老和尚先前推算时察觉了一桩隐秘,那漓江剑派所失之宝怕是其门中两道天府真符。此物不同于其他,乃是象山真人昔年亲手所作,若是外人贸然推算,很容易算到这位真人头上去。
“无论是老和尚还是长春女冠,都不得长生,没有信心能够控制推算过程,叫其避开象山真人;同样也没有能耐受得住其中反噬,自然会百般推诿,不敢应下此事。”
光济跟在智光长老身后出了茶室,一边往寺外行去,一边继续听其人道:
“再者,老和尚所言非虚,那两道天府真符,起码有一道会经历许多波折,末了迎来物归原主之机,回归漓江剑派山门。”
“那另一道呢?”光济闻言也不惊讶,继续问道。
“另一道,”智光长老转过身来,看着他,“端看丁小友你自家心意了。”
光济于是摇头一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出家人光济,见过智光长老。还望长老不计较光济隐藏身份的举动。”
智光长老先是回了一礼,然后笑道:“你得了那太清灵宝符,不寻个无人处躲藏,反而还隐藏真形,和漓江剑派的小丫头一起找到我门上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想要在老和尚这里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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