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钱利润高,风险大。”陈恪把窗户打开散烟味,“慢钱风险低,利润小。”
看老爸脸上肌肉直抽搐,陈恪赶紧接着说道:“别人家只能两者选其一,咱家可以两个都干!”
陈爸这才弹弹烟灰,“你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江砂!”
“采江砂?”陈爸眉头皱起,“这个能挣几个钱?”
不怪陈爸疑惑,江县地处长江沿岸,满长江都是沙子,缺砂子就弄条船去江里抽就行。前些年江砂价格高的时候,沿江随便一个村子都有上百条采砂船。
反倒是这两年黄砂价格低迷,一吨砂子就能卖个十多块钱,连柴油费都赚不回来,现在别说采砂,就是不要钱送,人家还嫌占地方。
“爸,我是说囤江砂,不是让你弄条船去采砂。”
“瞎出主意!”陈爸笑道:“现在江砂价钱直往下掉,干这个还不如往水里扔钱呢,至少能听个响!”
陈恪啥话都没说,从书包里掏出两张报纸,这是他傍晚在报亭好不容易找到的。
陈爸接过报纸,不明所以。
“头版头条!”
“省城即将开启棚户区改造工程······”“沿江各省市将加大打击滥挖滥挖江砂行为······”
陈爸一眼扫过,把报纸丢到桌上,“第一条还有点意思,第二条嘛,就是个屁,当官的年年都喊,我也没见有什么用。”
“嘿······”
陈爸啪就是一个脑崩儿,“正经说话。跟谁学阴阳怪气的?”
“哦。”
自己老子,没办法。
“爸,您好歹是研究国家大事的,怎么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陈妈洗了一些水果,听到这儿,嬉笑:“你爸就一个体户,还研究国家大事?你也太抬举他了!”
“妈,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陈恪拿起一个苹果,“我爸天天准点看新闻联播,不是研究国家大事,是啥?”
一口咬下去,陈恪眉头一皱,苹果农药打多了,味道真不怎么样。
“嘿嘿······”陈爸举手要是一个脑崩儿,“消遣老子是不是?!”
陈恪头一低,“爸,我还要高考呢,别被你打傻了!”
“就是!你手欠啊!动不动就打儿子!”陈妈也有意见。
“不是,这小子······”
陈爸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妈怼道:“小恪哪里不对了,你看了几十年新闻联播了,也没见你发财!你还不许儿子说了?”
“说就说嘛!”
陈爸吃了憋,拿起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
“什么味道?肯定是打了药了!”
“不能吧!”陈妈拿过苹果,“我是在路边问老乡买的,自己家里种的,不能打药吧?”
“现在只要地里长的,什么不打药?”陈爸恨恨道:“现在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都昧着良心,什么剧毒农药都敢打!人家外国什么都是绿色天然的,咱们国家跟国外比起来,一百年都比不上!”
“爸,你又没去过国外,你怎么知道国外就不打农药?”陈恪没忍住。
“电视上、报纸上专家都这么说,专家还能骗人?”
“嘿······那可不好说。”
陈爸气不打一处来,平时乖乖落落的孩子,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跟哪里学的臭毛病?!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好了,好了!”陈妈明显向着儿子,“刚才不是说江砂的事情吗?小恪,你是说江砂要涨价?”
“妈,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陈妈一把按住要爆发的陈爸,“让小恪好好说!儿子这么说肯定有道理!”
“有个屁······”
看着陈妈不爽的眼神,陈爸讪讪地闭嘴。
陈恪见话题终于转回来,赶紧正经起来,这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做个二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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