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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 若是放在平时,她大概是不会说出来的吧。但是今晚,也许是皎洁的夜色太美好 也许是岛原的醇酒太醉人,也许是因为鬼之副长难得一见的平和与温柔的态度总之 这样的话很自然地就从她唇间溜了出来 并且,并没有招致他的侧目。
虽然好像柳泉说了她平时并不会真的说出口的多余的话 土方的反应却很平静 目光仍旧越过窗棂 投向不远处充斥着欢笑声的那个房间。
“那个时候啊当时,为了国难而学习剑术的家伙是很多,不过剑术的流派当然也更多,没几个人愿意学习我们这种乡下剑法。”
他继续回忆着。
“道场的钱和门生都不是很多但是却很快乐。”
他流露出一种眷恋的眼神,温柔得令人难以相信他居然就是那个有着“鬼之副长”别称的新选组副长。
柳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的脸上飘往那个大家正在欢乐地饮酒笑闹的房间 轻声说道:“真希望那个时候我也在那里啊。”
那个时候在他和这些人经历着虽然清贫但是快乐的时光时 她在做些什么呢?
在不同世界里的自己,毫无疑问也一定是在经历着将来不管什么时候想起 都一定会露出坦率微笑的美好时光。
然而现在 去计算平行世界里的自己正在做着什么、那些被深藏的回忆又是什么,毫无意义。
而且 那个时候的自己 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自己坐在新选组著名的鬼之副长身旁 听着他语调温柔地回忆往事,月光皎洁地映照在他们面前的庭院里。
突然,她听见他的声音。
“嗯,怎么了?在那儿发呆。”
柳泉微微一震。
“我在想那个时候,在土方先生和大家经历着那种快乐的日子的时候,我都在做些什么呢”
土方似乎怔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她的脸上。
“但不管如何,那个时候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一定都是为了换取今天这样的快乐,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柳泉轻轻一笑,稍微思考了一下清原雪叶这个人物“来自于黑暗家庭、自幼父母双亡、投奔的舅父试图把她训练成为长州效命的死士”之类的人设和经历,这么坦率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土方沉默了片刻。
酒意染红她的双颊,使得她的眼眸愈发明亮。自从冲田发觉她的伪装的那一天,把她揪到自己面前、喝令她如实招认以来,她似乎再也没有对别人提起过她充满黑暗与苦痛的过去。
她拥有即使作为男子也毫不逊色的好身手,以及有些男人都及不上的勇敢。而这一切都是在何种情形之下修炼而成的呢?她从未详细地说过。
那些尊攘派的混账,到底都想做什么啊把一个女孩子逼迫到这种地步,是想制造出什么怪物吗?假如她没有勇气和信念拒绝他们的命令,那么今天她就将过着一种怎样黑暗而恐怖的生活,真是令人难以想像啊
“啊。”他简单地应道,“你没有必要在意那些。”
柳泉一瞬间似乎显得有点惊讶,微微扬起了眉,就好像一时不知道他这么说的用意似的。
他继续说道:“妨碍我们的家伙,总有一天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他的话听上去跟平常一样直截了当。
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声音里听上去似乎有淡淡的温柔。
是在安慰她吗?
是在告诉她,既然她现在已经是新选组的一员,那么妨碍她的家伙,也就总有一天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吗?
假如那些家伙并不能够受到相应的惩罚呢?该怎么办呢副长?那么你就要亲自出马替我去惩处他们吗?
这种非常顺理成章的推测,让她的脸庞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唇角难以控制地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在鬼之副长的面前露出这样的傻笑也许会遭到呵斥。但是老天饶恕她吧,那个笑容真的是打从她心底、这样一层一层地如同花朵绽放一般盛开到最顶端,无法抑制地浮现在她脸上的。
这一定是因为终于听到了他亲口认可她也是他们的同伴吧。
为了掩饰这种心情,她转了转眼珠,将话题一转。
“不过没想到,土方先生居然也有这样的回忆啊。”
土方猝不及防似的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发出惊讶的抱怨声。
“什么啊?那么”
柳泉笑嘻嘻地望着他。
土方板起了脸。但是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抹无奈似的。
“难道你觉得,我从前就该像现在这样,瞪着眼睛一副凶恶的样子收拾不良队士吗?”
“啊那个,我也不知道啊。”柳泉厚着脸皮,笑眯眯地答道,一脸“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也是被收拾的对象之一所以我怎么会知道您这个癖好是什么时候养成的”的无赖表情。
要是放在平时的屯所里,她是决不敢这么大胆的。这种表情很明白地就写着对不起副长我皮在痒!这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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