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安在怡妃面前表现得自信满满,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坐立难安。
只是不等她这里拿定主意,前朝就又出了乱子。
听着鸳鸯从玄极宫打听来的消息,傅长安差点将茶盏打翻,“你说什么?小舅舅怎的这般的糊涂!”
父皇虽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格外偏袒云家子弟,但云家人心里也该有个数,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才是。
若是做事再这样没章法,只怕是要步上前朝段家的后尘。
白鹭自然知道这事的紧要,忙问,“主子,咱们可要做些什么?”
傅长安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先瞧瞧情况再说。”
青鸾宫偏殿里不平静,正殿里绿蕊也说着同样的话。
“府里的二老爷求见陛下,说璟少爷到了娶亲的年纪,想求一份荣宠,让五公主下嫁到云家。”
怡妃挥手命捶腿的小宫女退下,这才道:“昭弟的这个想法怕是要落空了,五公主是先皇后的独女,就算行事有些不妥,陛下也拿她当眼珠子命根子看,璟儿那样不争气,陛下连郁太师都没答应,更何况是咱们家?
且不说这个,云家如今在朝堂上快占了半边天,陛下宽宏不计较,云家也不能真做出权臣的样子。”
她略一思索,吩咐道:“悄悄地,将这件事告诉大哥,让他管一管昭弟,别叫他闹出乱子来。”
“您的意思是——”
云昭是云家老太君的小儿子,从小就娇惯,长大后文不成武不就,还是陛下看着怡妃的面子,好歹封了个官。
以前府里二老爷闹的再厉害,也不见娘娘制止,怎么这回……
怡妃握住茶盏的手不由自主收紧,“本宫怕他一计不成,反将念头打到长安头上。毕竟明面上看着,除了五公主,陛下最重视的就是长安。”
表哥与表妹,可不是亲上加亲吗?
绿蕊因为怡妃的话吓了一跳,顿时不敢耽搁,忙往外递消息去。
一大早,傅长安顶着个黑眼圈来给怡妃请安,将怡妃吓了一跳,忙将女儿拉到跟前,“怎么昨夜没睡好吗?”
傅长安苦着脸点头,嘴里抱怨道,“昨夜里起了风,吹的窗户直响。”
怡妃本担心傅长安知道了什么,听到这话,才放心的一笑,“一会儿叫红翘姑姑派人给你将窗户修一修,好叫你夜里能睡个安稳觉,过几日精精神神的陪你父皇到上林苑御狩去。”
“御狩?”
傅长安一下子坐正了,怡妃却不打算多说,转头吩咐绿蕊布膳。
等用完了饭,才又说道,“就在七日后,陛下的旨意还没下来,想来不会少了你,你只去准备就是。”
傅长安一脸的着急,正要说话,怡妃却对她摇了摇头。
“长安莫怕,只将这次御狩当作散心,剩下的交给母妃。”
傅长安抱住了怡妃,将整个人埋在怡妃身前摇头,“母妃,长安不怕,只是担心会连累母妃。”
“傻孩子。”
怡妃低头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后背。
做母亲的,怎么会怕被自己的孩子连累?
说是七日之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上林苑的行宫森冷,傅长安不知怎得了怕冷的毛病,白鹭端着热水从外头进来,伺候着她将手浸在热水里。
在她泡手的时候,圆儿从外头进来,笑着说道,“奴婢听前头那些太监们说,这飞花阁许多布置只有嫡公主可用,如今陛下钦点主子住在这里,可见还是主子才是最得宠的公主。”
傅长安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圆儿讨喜的笑容一顿,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句话后,急忙跪下,“奴婢失言,还请主子恕罪。”
傅长安拿帕子净了手,却并未开口。
荣华和权势是最能迷人心的东西,如今十几个皇子公主,眼看着就她最得意,别自己还未怎么样,手底下几个人都飘起来了。
存了敲打圆儿的打算,瞧着她的脖子弯出不安的弧度,傅长安才淡淡的说道,“你先起来吧。”
圆儿哪里敢起身,道,“奴婢只瞧着外头人人钦羡主子,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却忘了这话传出去会对主子造成多大的困扰,主子罚圆儿吧,圆儿愿意领罚。”
傅长安这才开口,“知道错了就好,这次的事先记着,再有下次,一并罚过。”
“是。”
圆儿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见白鹭伺候着傅长安更衣,忍了许久,终是开口说道,“陛下晚些时候在玉林宫举办宴会,已经派人来请过主子,主子怎么这会就更衣了?”
傅长安一摇头,“若是有人来,便说我病着,不好抛头露面。”
圆儿站在原地,看着一道道放下的纱帐,只觉得是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惹得傅长安不快,心中颇为不安。
她一定得做些什么,好叫主子不计较刚才的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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