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璟白不敢多作停留,出了桃浪阁便策马直奔汉嵤王府,听完吴璟白的叙述,落长郢笑了笑,示意吴璟白坐下先喝口茶,喘口气。
夜幕降临,晚风吹进书房,书案上的纸卷随风飞起,吴璟白一眼就看见那画中的是一个女子和一只猫依偎在一起,刚刚在桃浪阁的一番颤栗随着对那画中女子的好奇消失殆尽。
他走过去一把拿过那画,嘴角扯出一抹笑,眼里满是好奇,笑了笑说道:“小王爷画中的女子真是百媚千娇,是哪家女子啊?竟然能出现在小王爷的画中。”
落长郢闻言耳根红了一瞬,脑海里又浮现周婵喂他吃火腿的场景,不自觉嘴角上扬,但很快又恢复理智,正色道:“璟白,不如我们来猜一猜!”
“猜什么?”吴璟白猛然转头,又笑着说:“猜这画中女子?”
吴璟白说着便走过去坐好,摸着下巴盯着落长郢说道:“小王爷,这到底是哪家的美人?”
落长郢笑了一下,道:“先说正事,不如让我先来猜猜你这两日的调查。”
“你去桃浪阁寻花朝了?”
吴璟白将画搁在一旁,说道:“去了,只是没想到那花朝竟是个妙龄女子,十六七的样子,行事说话却很是老辣,我还真被她唬住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这可是绝对的秘密。”
落长郢伸手将吴璟白放在一旁的画拿起来卷好,缓缓说道:“应该是九皇叔府里丢失了紫龙纹吧!”
吴璟白一脸诧异:“你知道?”
“以九皇叔的动作,请罪的折子应该已经递给圣上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觊觎紫龙纹。”
“这件事并不难猜,想想这紫龙纹对谁最是有利,那就是谁了。”
“南临王。”吴璟白看着落长郢说道。
“三皇叔确有想法,但却不是偷,这是下下策,我想应当是九皇叔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罢了。”
“为何?”
“璟白,你虽同我一起长大,却对我的这几位皇叔了解太少。你想想九皇叔为什么要娶郭冥将军的女儿。”
“难道是因为郭将军手中的紫龙纹?”吴璟白说着皱眉挠头复又说道:“不对啊,倘若真是如此,郭将军可是更中意南临王,南临王为何不直接娶了郭将军的女儿,这样他的胜算岂不是更大。”
“呵呵~”落长郢低笑两声,缓缓开口:“这正是三皇叔的高明之处,如今圣上最烦忧的便是这立储之事,谁在此时与郭家结亲便是等同于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三皇叔何等聪慧岂能不知,这只不过是他的虚与之计罢了。”
“如今,追逐这皇位势头最甚的便是三皇叔与九皇叔,九皇叔如今上报圣上紫龙纹丢失,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因为唯有这样,那矛头才能不动声色的指向三皇叔。毕竟,那晚四皇叔夜探炎王府也是有人看见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能将三皇叔的视线引到我这里,好坐山观虎斗。”
吴璟白认真听完,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这炎王真是好心计。”
“等着看吧,本王的三皇叔可不是吃素的,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小王爷,我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了。”吴璟白没再接落长郢的话,突然说道。
“呵呵~”落长郢笑了一下,说道:“以前我不争,只想安安稳稳做个自在逍遥王,可现在不争不行,我已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吴璟白思索着这句话,半晌没开口,落长郢笑了一下复又说道:“一个月后再去桃浪阁,跟花朝说,她的条件我们答应。”
吴璟白简直惊掉了下巴,咽了口口水说道:“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吗?就答应。”
“聂顾尧”落长郢一字一句说道。
“既如此,你为何要答应,他可是小王爷你的老师啊。”
“我曾经也以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尊他敬他,可结果...”落长郢没有继续说下去,苦笑了一下说道:“璟白,你照做就是,其他的不要问,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吴璟白看着落长郢的背影,微微愣神,落长郢以前最痛恨随意践踏他人性命,更是将尊师重道看的比什么都重。为此,他总笑落长郢身为一个王爷太过软弱,可如今看落长郢这文弱般盛气凌人的样子又觉得甚是寂寥,突然觉得落长郢离自己很远,他看不懂,也不明白。
落长郢转头望着吴璟白离去的背影也微微出神。
...
“太傅,究竟为何要如此?”
“你父亲将你交付于我时,嘱咐微臣将来一定要好好辅佐殿下,这么多年过去,臣已经将所学都交付于殿下,这最后一课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殿下可要记住了。”
“我心里尊太傅为父,太傅却将我视为阻挡你升迁之路的绊脚石。”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殿下一人死可换百官升迁,我也能一展抱负。”
...
是啊,今时的确不同往日,落长郢心里想着,眸色暗沉,半晌开口叫染非进来。
“染非,本王有个重要的事情交予你去办。”顿了顿又说道:“只能你一个人去。”
“是,属下明白。”染非拱手说道。
“你们四人里面你的武艺最强,放眼整个周穆,与你相匹敌的对手也不见得有几个,我要你去炎王府将紫龙纹盗出来。”
“这~”染非略显迟疑。
“不用担心,九皇叔掩耳盗铃,肯定不会再将其放在书房,我记得九皇叔刚分府别住的时候曾修建过一个密室,我也是无意中闯入过,那密室就在他卧房,至于怎么进去,就得靠你自己了。”
“属下明白。”
“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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