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还算柔和的日光,哈克从巷道里缓缓走了出来。
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借助途经的力量,瞬间横跨大半个普雷斯顿,他就这么散着步,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水手酒吧。
喧闹还在继续,当哈克走进酒吧时,仅仅只吸引来了几个人的目光,但是很快,这些目光就又收了回去。
艾薇莉娅依然坐在吧台那里,像是丢了魂。
“来两杯威士忌,不加冰。”
哈克对着酒吧挥了挥手,后者立刻喜笑颜开的凑了过来,准备看能不能捞点小费。
毕竟这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没钱的主啊~
...
二楼,“雅座”内。
“潜艇”鲍勃一个机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拉来了一个跟了自己好些年的中年男人。
“去,告诉吧台,今天那个白袍......不,今天下午所有的酒水,我买单了!!”
中年男人木讷的点了点头,赶紧跑下了楼,心里还在小声的嘀咕着......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
酒保终究还是没能问哈克要到心心念念的小费,反而因为全场酒水由“鲍公子”买单,而忙的上蹿下跳。
至于酒吧的老板,则是犯起了难来......这酒水的钱,一会该不该去找“潜艇”老大要?要多少才合适??
一时间忧虑的酒吧工作者,与欢呼雀跃、誓要喝到不死不归的水手、苦力、混混们,以酒吧吧台为基准,一侧天堂,一侧地狱。
“我已经半年多没喝过酒了啊。”哈克尝了尝威士忌,突然有些感慨。
艾薇莉娅没有出声,似乎对于哈克的出现并不怎么惊讶,她只是抬起了头,漠然的看了眼眼前的男人。
“罗兰.......”艾薇莉娅停住了,只有眼神还在看着哈克。
“嗯,他会一直留在这里。”
哈克一如往常,一脸的笑容。
艾薇莉娅更沉默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自己身为一个间谍,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成为王国的探路者,即便是最后死在这片土地上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想要逃离了呢?
是目睹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还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笑着告诉自己,回去吧,回到自己原来的国家?
也许就像他当时说的那样,我们......还是敌人啊!
罗兰死了......
或许,当自己犹豫的那一刻起,自己也已经死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不恨他?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哈克的声音打断了艾薇莉娅的思绪。
少女投去了冷漠的目光,这双曾经充满了信心、火焰与愤怒的美目中,已经没有了生的色彩。
然后,她就看到哈克放下了手里的威士忌,自言自语般的开口了。
“曾经有一个无比美丽的国家,那里有着悠久的历史底蕴,难以计数的文化财富,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饭,国家繁荣而强盛,人们一边向往着自由,同时又享受着和平。”
艾薇莉娅看着哈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说这些,然而哈克的叙述并没有停止下来。
“但是你知道吗?这一切的美好,是用无数祖先的生命与血肉铸就的。
一百多年前,这个美丽、自由而强盛的国家还在遭受着敌人的侵犯,当时的人民在最黑暗的时期,只能够用肉体去填补敌人的子弹,用自己的血肉铸造起一道长城,不断抵御着外来者无情的盘剥。
但是那些敌人们啊,他们都不在乎,这些外来者们肆意的破坏着这个美丽而又古老的国度,他们枪杀着成年男人,强暴着年轻女性,老人和孩童只能在他们的枪口下匍匐颤抖。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死伤了数千万人,最后才顽强的击退了这些外来者们......可是悲惨却远没有结束。
饥荒、灾害,不断的迫害着这个国家的人民,足足过了五十年的时间,这个国家才通过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终于摆脱了凄苦的、任人嘲讽的地位,他们不再畏惧,不再被人欺负。”
哈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眼中一片迷惘的少女。
“你以为战争是从某一方获得了胜利之后,就结束了吗?不是,这种无形的迫害会持续很久...很久...这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填补,去修复。
我不希望战争到来,更不希望有一天,我所到之处,我目光所及,皆是哀鸿,遍地尸骨......”
哈克端起酒杯,抿了口威士忌,忽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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