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为人母

梅家的龙凤胎出世后，整个梅家下下都十分高兴。四世同堂的梅家太夫人，一举获重孙，还是一下就得俩，儿女双全，这好的喻意、好的采头怎不叫人高兴？大家族就是要子孙兴旺，所以这头采来得好，长房嫡孙的嫡子，四世同堂的第四代，龙凤呈祥。这就是梅家的喜事，预示着这个大家庭会兴旺发展、长长久久。

张氏自然功不可没，她可是家中的大功臣。月子中的她无所事事，一天就是看着这俩开心果，她喜不自禁，心都要萌化了。张氏虽初为人母，但她对带孩子还是有经验的，她在娘家是长姐，下面的几个弟妹都是她一手带大。她觉得自己生的这一对儿女特别好养，每天不哭不闹，吃饱就睡，睡醒后就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四下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像两颗小星星，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高兴了他们就各自玩着吐泡泡的游戏。只要旁边有人一逗，他们就会笑，只要有人说话，他们就会转动着眼睛看过去。平时俩孩子也很少哭，饿了尿了只会哼叽几声来表示他们的抗议。只要给他们换了干净的尿片或者喂饱了奶，他们就会自已在床手舞足蹈的自己玩。

孩子好养，张氏自然就省心。闲暇之时，她就开始研究起梅子奇的考场综合症来。

出自科举世家的张氏一直很聪慧，他的爷爷曾经说过：“可惜是个女孩了，如果她去参加科举考试，进士不敢说，但肯定能给家族抱个举人的金字招牌回来。”

张氏确实是这样的，她虽不参加科考，但她通读四书五经，也会咏诗颂词。读书是她的一大爱好，看到家族中的男子参加科举考试，她也有想去一试的冲动。张家祖也曾有人中过状元，家里宗祠都有供奉的牌位。族中原址还有一坐状元坊的牌坊高悬。宗祠中一般是男人才能进去，她是女孩，不能进去。只是有一回她到宗祠打扫卫生，族长让她端水进去过一次，她远远地看了一下正中的祖宗。就那一次，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记得那位当过状元的祖宗的牌位放在正中位置，他在他的后世子孙中地位之高，是不言而喻的。但从祖宗的昙花一现辉煌后，从那以后，她们张家的男丁，也是年年考，从少年考到成年，再从成年一直考到老年，但所中之人寥寥无几。后辈子孙中就只有几个考中了秀才，也大多只是个附生员，最多也是增广生员，连廪膳生都不是。考是考过了，但待遇一点也没改善，即不能免除对官员的行礼也不能领膳米帮扶家庭。所以说到底也就只能算个穷酸秀才。张氏家族也是每况愈下，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和梅家的境遇差不多。所以，科举世家们强强联手，互相通婚，壮大科举世家联姻也是作为一种手段。一来门当户对，二来即使是女儿身，也可以帮扶丈夫、教育子女。张氏就是在这样一种联姻的情况下嫁入梅家。

不得不说，张氏是梅氏家族中孙子辈的媳妇中最好的人选。她人长相一般，但胜在清秀脱俗，在她的身有种淡淡的书香味。她知书达理，从小也读过四书五经，作为女子她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但熟知科举考试的全部流程和规矩。作为张姓女子，虽不能兴旺娘家，但对婆家科举世家地位的巩固和提高却大有好处。

张氏嫁入梅家才一年多，就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喜得梅家的太夫人嘴都合不拢了，一叠声地夸耀这个媳妇好。老三梅子况刚嫁入梅氏家族不久的新媳妇刘氏听了老大不高兴，撇撇嘴说：“再能干也就是生个娃，是女人谁又不会生呢？她再有本事，也不能帮她男人挣个功名回来。”

老三梅子况听了很不高兴，他们兄弟几个感情一直不错。见自己的女人又小心眼，听不得别人说大嫂的好，也不高兴了，抢白她道：“你能？你即能生娃又能帮男人挣功名，但我怎么一样都没看见呢？”

梅子况的新婚妻子刘氏不高兴了，嘟着嘴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别人都是胳膊向内拐，你却向外拐，你到底和谁是一家人？”

梅子况板着脸认真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梅家兄弟历来就很团结。你这些话以后就少说点，家和万事兴。我一直都是帮理不帮亲，你要我帮你也可以，趁早闭你自己的嘴，你只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你能干。你男人同样也没考取功名，你有能耐就帮帮我。”

刘氏悻悻然：“你虽然没考取功名但你现在在私塾教书，不管挣的钱多还是钱少，总还能给家里挣点口粮来减轻大家的负担。不像大哥，什么也不干，只会在家中白吃饭。这个家中照这样吃下去，迟早会吃垮。我不是对他有意见，但我就是不高兴，凭什么靠我男人挣钱来养活大家？”她说得有些生气。

梅子况愈发生气了：“你闭嘴，你才嫁进我家几天？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我挣钱给我大哥用我高兴，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们这个大家庭还没分家，只要奶奶在一天，我们这个大家庭就是这样的模式生活下去，你无权过问，也无权说三道四，如果以后我再听你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看到梅子况生气的样子，刘氏不敢再说什么，闭嘴自个生闷气。

梅家的境况如此，张氏嫁进来一年多她看得分明。有心帮忙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这些天她心里一直在琢磨男人考场发病的问题。突然她脑中灵感一闪，梅子奇这病症和娘家堂哥张成放的情况极其相似。张氏在娘家时就喜欢读医书，她想到了在娘家时曾经遇到的一件事来。张氏过去也曾经遇到过一个相似的病例来。

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了两年，但这是张氏印象比较深的一个病例，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在科举考试时犯病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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