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汗青却展颜一笑,“见啊!为什么不见呢?”
说着,他长身而起就准备去县衙大堂,但突然脚步一顿,又坐了回去,“凉州苦寒,他们远道而来肯定没少挨冻,也让他们进来暖和暖和吕布,去把金城来的使节迎进来!”
门外的吕布连忙允诺,“是”
见状,钟繇终于放下了心。
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喜欢韩遂,但是,开春之后便要挥师南下攻略益州了,若能交好韩遂,确实能牵制汉廷的兵力从而减轻北面的压力。
李汗青对韩遂倒没什么成见,且不说刚刚那番话只是钟繇的推测,便是韩遂真地勾结边章和北宫玉伯发动了羌人叛乱又如何?
汉廷腐朽不堪,若无一场大乱,岂能大治?
开春以后,他就要挥师南下了,能争取韩遂这个盟友自然不是坏事。
很快,房门再次被打开,三个风尘仆仆的魁梧汉子被吕布带了进来。
三人都是一身羊皮短袄,黝黑的脸膛上泛着高原红,进门之后齐齐地冲书案后的李汗青抱拳一礼,“见过李帅”
他们虽然身在凉州,却也听说过李汗青的赫赫威名,此刻李汗青当面哪里敢有丝毫不敬?
李汗青笑容和煦,“三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都坐下说话吧!”
说着,他指了指摆在书房中央的无烟炉,“天寒地冻的,三位怕是没少挨冻,可以靠近点。”
“多谢李帅体恤!”
房中温暖,李汗青又笑容和煦、话语亲切,三位从金城赶来的军汉明显都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又是一礼,这才落了座,却是没敢把座位移到无烟炉旁。
开什么玩笑,李汗青纵横南阳、肆掠豫州,打得汉廷毫无还手之力,那是何等凶悍的人物啊!
这等凶名在外的人物跟他们客气两句,他们哪里敢当真?
见三人有些拘谨地落了座,李汗青也没有继续客气,“三位奉命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见问,上首那个中年汉子连忙起身一礼,“我等奉大首领之命前来觐见李帅,一来是为了转达大首领对李帅的敬意,二来也是想请李帅能看在同为黄巾义军的份上对我军施以援手”
说着,他便从羊皮短袄中取出一个火漆竹筒,双手托举,躬身递向了侍立在书案旁的吕布。
只是,李汗青听了他的话却是微微一怔,旋即才想了起来:那北宫玉伯起事之时好像还真是打着黄巾军的旗号!
“大帅”
这时,吕布已经快步上前接过那火漆竹筒,麻利地拆出一封书信呈到了他面前。
他接过那封信,缓缓展开看来起来,但看着看着却是目光一凝,死死地盯着最后那一段:
自大贤良师仙逝后,我黄巾军便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以至于处境艰难,独有李帅纵横南阳,威震天下,又在汉中干出了一番伟业,王国愿率金城黄巾军八万部众奉李帅为天下黄巾军之共主!
乍看这段话,李汗青不禁心底一惊,还以为王国这个被韩遂推出来的傀儡要搞事情呢,但旋即便释然了:便是韩遂又有何惧?何况王国这个傀儡首领?想来这厮写下这段话也只是为了讨要点好处吧!
看来,韩遂一伙眼下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一念及此,李汗青放下了手中的书信,抬头一望那依旧站着的中年汉子,展颜而笑,“既然同属黄巾一脉,本帅自当尽一份力!”
说着,他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军的余粮也不是很富裕啊!”
汉中的商品行销天下换回了不少食盐、粮食、布匹等物资,而且秋粮也大获丰收,眼下的存粮自然不少,但开春之后要用兵,他自然拿不出多少粮食支援韩遂。
那中年汉子神色一黯,却还是一抱拳,冲李汗青深深一礼,“李帅能雪中送炭,我等定会铭记这份恩情”
其他两人也连忙起身,冲李汗青深深一礼,“李帅大恩,我等定会铭记于心!”
眼下凉州各路叛军为了一口吃的已经杀红了眼,他们虽然从乱战中脱了身,却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李汗青二话没说便答应支援粮食了,不管能支援多少,单是这股子豪爽劲儿也让他们感动。
李汗青摆摆手,笑容温和,“言重了!同属黄巾一脉,自当互相扶持!”
说着,他一望钟繇,“元长,我军的存粮最多能有多少富余?”
闻言,吕布微微一怔:粮食的事什么时候归钟部长管了?
吕布反应不过来,钟繇却是人精,连忙起身从李汗青一揖,“回大帅,我军刚刚扩军完毕,粮草耗费破巨在明年夏收之前,我军的存粮最多能有一万四五千石的富余!”
闻言,李汗青不满地皱了皱眉,这才回头望向了那三个使节,露出了歉意,“我军刚在汉中站稳脚跟,四面皆地敌,不得不扩军以自保所以,富余的粮食不多,只能支援贵军一万五千石。”
那三个使节却是大喜过望,连忙又要拜谢,“多谢李帅慷慨”
李汗青却有些歉意地打断了他们,“汉中地小民寡,所产粮食确实不多,不过,好在我军还能产出些其他东西,贵军若有销路,本帅倒能再筹集一些汉中出产的火柴、卫生纸等物送给贵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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