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神色一动,连忙走了过来,一望试验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又忍不住好奇了,“先生,接下来是什么实验啊?”
李汗青低头拿起一瓶浅灰色的粉末慢慢地朝清洗干净的烧杯里倒去,随口介绍起来,“这一次,我们便是要解决伏打电堆难以推广的问题做一款锌锰干电池!”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关于锌和二氧化锰的性质都记熟了吧?”
蔡琰精神一振,连忙点头,“都记下了”
随即,实验室里便响起了蔡琰背书的声音,“锌,化学元素周期表第三十号元素,是一种浅灰色的过渡金属”
接下来的几日,李汗青依旧在沔阳忙着工业学校的事,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实验室里。
至于江城之事,自有鞠义去处理。
鞠义不是一个人去的,李汗青让他从麾下挑选五十名好手,他便把张飞也挑上了,李汗青得到汇报后并未阻止。
毕竟,张飞也是鞠义麾下的将领。
鞠义带着张飞等五十骑匆匆南下,在那信使的带领下先去了阎家寨,休息两日后才装扮成护卫的模样隐藏在一支商队里去了宕梁,然后在宕梁上了船,沿着巴河向江州城进发。
已是十月下旬,傍晚的风吹过河面时已经颇有些寒意了。
张飞走出船舱,正看到鞠义站在船舷边望着两岸的山峦发呆,便径直走了过去,大咧咧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别担心,区区一伙蟊贼,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鞠义一扭头,笑眯眯地望向了他,“你这厮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担心了?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给其他水贼也留一口气?”
张飞微微一愣,大手一挥,“大帅只让你给甘宁那厮留一口气,你管其他蟊贼作甚?他们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岂能就这么算了?”
鞠义却没有接话,又扭头望向了两岸起伏的山峦,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一早,两条满载货物的二层楼船便进入了江州水域,每艘楼船的船头都插一杆大旗,上书“威远商号”四个大字。
“威远公司”是李汗青定下的名字,但进入巴郡之后对外都称“威远商号”。
很快,盘踞在江州城西郊一处庄园里的甘宁便收到了眼线的汇报,不禁嘴角一撇,满脸讥诮的笑,“这威远商号倒是财大气粗,为了引我等上钩,竟然又送出了满满两大船的货物!只是不知这次送上门来的又是什么臭鱼烂虾!”
一听这话,堂下众人尽皆鼓噪附和,“管他来的是什么臭鱼烂虾!只要他们敢来送死,咱们就敢杀!”
甘宁却突然神色一沉,死死盯着堂下左侧上首位置上的那个虬须大汉,“甘寿,我等刀口舔血可是为了杀人?”
堂下顿时一寂,那虬须汉子神色一滞,慌忙起身抱拳一礼,“兄长教训得是!是我等孟浪了!”
那甘宁生得高大魁梧、面容俊朗白皙,分明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但虬须汉子那声“兄长”却教得极为顺口,想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称呼甘宁的吧!
其他几个盘膝坐在堂下的首领也纷纷起身,抱拳行礼,“兄长教训得是,我等孟浪了!”
见状,甘宁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这才神色凝重地开了口,“这威远商号能在短短半年多时间里崛起于巴东,其底蕴不可小觑,而且上次那些随船的护卫行动迅速,也绝非等闲之辈,若非我等长年在水上讨生活,怕是上次就讨不了好了!”
闻言,堂下众首领尽皆一怔,稍一犹豫,一个五短身材的瘦削汉子开了口,“那依兄长的意思,这次干脆就放他们过去了?”
闻言,其他人纷纷望向了高踞主位上的甘宁。
甘宁却是嘿嘿一笑,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森寒之意,“送上门来的肥肉,岂能再任它溜走?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们到时候都给老子放机灵些!”
说着,他长身而起,一按腰间长刀,意气风发,“兄弟们,该干活去了”
他甘兴霸不缺钱,不是离了劫道这买卖就活不下去的人,但他喜欢这买卖,喜欢虎口夺食的这种感觉。
那威远商号越是来头大,他就越想狠狠地踩上几脚!
一时间,大堂内外附呼啸声四起,人影幢幢皆往大堂前面的院子里聚去。
不多时,院中便集结了两百多号人,个个身着锦衣,携弓带箭,腰间还挂着铃铛,行止间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响成一片,一股桀骜不羁的气息便随着那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弥漫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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