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缺食少药,这都是很正常的,最要紧的是没有食物,那些身死的士兵都沦为两脚羊的下场了。
两脚羊,你们知道是什么吗?那是军营里的人对厉国人的称呼,他们管被抓住的厉国人叫两脚羊,只因为他们的肉与羊肉一样美味,我还知道,厉国有一座城池被库拓将军带人攻了下来,里面的所有厉国人都被库拓将军和士兵们给吃了干净,那森森白骨堆积的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
裴峰话落,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虽然他们也听说了一点两脚羊的事,当时听了心里只觉得厉国人太无能,只配做他们的食物。
直到自己的国人也沦落到一样的下场,甚至那里面,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兄弟,这些人的心中就不再是自豪了。
看着大家陷入沉默,裴峰犹嫌不够道:“我有个朋友曾经路过库拓将军回来时扎营的地方,那里遍地白骨,堆积起来,足有几百具。”
这时的人们早就被他消息打击的目瞪口呆,否则略一想就知道,他刚刚还说,回来了两千多人,一处就堆积了几百具白骨,若这样算,两千多人,即便都被吃了,也根本不够支撑到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颤巍巍道:“你胡说,库拓将军那么好的人,怎会是你说的这样凶残到不顾手足。”
一人反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七零八落的声音响起,“就是,我们凭什么信你,没准你就是来破坏将军名声的。”
“对,我们不信。”
“不信。”
几个人大声嚷嚷着,不信他所说的话,却也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摇,甚至出现悲痛之态。
裴峰无奈摇头,“信不信由你们,对了,我那朋友在白骨堆里发现了个东西,好像是封家书,也不知道怎么留下来的,上面还写了地址,和几个名字。”
接着裴峰把知道的几个北蒙士兵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又说了几个地址。
这些,都是他们装作好人的时候,想从那些被袭击的北蒙人口中套话时,那些人自己说的。
顿时人群中就有人泣不成声。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儿,你怎么那么惨啊!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自己最崇敬尊重的库拓将军给害了啊”
年老的妇人以手掩面,悲痛欲绝哭的好不伤心,说出的话却让周围一片压抑。
如果仅仅是听说,他们可以说是裴峰道听途说,夸大其词。
只是人群中还有几个人,也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们都不敢确认。
仿佛只要他们不认,那死的人就不是他们的亲人般。
这个老妇人是他们所熟悉的人,更知道她有个儿子在库拓将军手下当兵,每次说到这个儿子,老妇人都是满脸的骄傲,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前途远大。
因为库拓将军可是北蒙第一勇气,更是个出了名的常胜将军,跟着他稍有能耐的都不会被埋没。
这次攻打厉国,她早就听说库拓将军已经回来了,只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凯旋而归。
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妇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的儿子是那样的厉害,即便打了败仗也有自保的能力。
她没想到,她儿子如她所想的那样完好的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这种痛失至亲的悲痛欲绝,让上了年纪,身体本就不好的老妇人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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