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摇头道:“衙门的一点小事,没什么。”随后看了看张白鹭满头的汗水,笑道:“练得这么认真,要不要切磋切磋?”
张白鹭眼睛一亮,干脆地道:“来!”
张凡随手把外衣脱掉,两人便在小院里拉开了架势。
十几招过去,张凡便对张白鹭的实力有了个大概,自己的姐姐恐怕已经在锻体境登堂入室了。
体魄是武者的根基,天赋越强者,完成锻体就越快,普通人至少需要十年。
而张白鹭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
三年前父亲战死边疆,她发誓习武报仇,三年后张白鹭就已经是锻体境。
张凡在心里感慨,姐姐的天赋竟然如此不俗,看来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和亲姐动手,张凡自然不可能出全力,堪堪斗了一会儿,两人就各自收手。
“姐,没想到你进境竟然如此迅速。”
张白鹭微微一笑,道:“那是,也不看看你姐是什么人。对了,晚饭想吃什么?”
“晚饭不在家吃,衙门有点急事,这些天都不回来了。”张凡摇了摇头,“二郎呢?”
“他在房间里苦读呢,没日没夜的,有时候连饭都不吃。”
“马上就要乡试,不要打扰他了。”
张凡打消了去看看老弟的打算,进房间快速地换上了金吾卫的差服,又装了两件里衣。
随后坐在桌前,磨墨提笔,沉吟了一会儿,在一张宣纸上写道:
1,金吾卫是个前途光明的职业,暂时不要跳槽……嗯,除非陆师姐给得太多。
2,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破解干尸案,追回自己三个月的俸禄。如果破不了,就去司天台蹭饭。
3,紧抱陆师姐的大腿,嗯,说起来陆师姐的腿真长……(划掉)和司天台来往不可过于密切,只能蹭蹭,不能进去。
4,尽快搞清楚阴阳眼的用处。
把目标一条条列出来,张凡顿时感觉自己的未来清晰明朗了不少。
把墨吹干,张凡上下看来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宣纸揣进怀里,临了出门,张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张白鹭叮嘱道:“最近尽量少出门,更不要到没人的地方瞎逛。”
他没有告诉张白鹭干尸案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
当天晚上,金吾卫就像是糖豆一样撒满了整个京城。
不光是金吾卫,还有府衙快班,六扇门捕手,几乎倾巢而出,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巡逻的官差。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金百户和其他的百户,每天都泡在牢房里不停审问那些新抓进来的嫌疑人,几乎连觉都没得睡。
几天下来个个声音嘶哑,油头满面,黑眼圈极重。
京城所有偷鸡摸狗,游手好闲的人几乎被抓了个遍,长相凶恶,贼眉鼠眼的更是一个没有放过,全都送进牢里审了一遍。
金百户自然不会跟这些人客气,上来就是一顿杀威棒,再严加拷问。
试问,这谁顶得住?
凶神恶煞的狱卒手持大棒,还没打几下,这些人就哭喊着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交代了。
这样的高压生活持续了整整十天。
而京城的治安也随之变得极好,犯罪率奇迹般地跌到了零。
甚至一些陈年旧案都顺带破了不少。
这其中张凡出了不少力。他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就是巡街,过得很是辛苦。
不过张凡很失望的是,十天时间他一直在试图发掘自己那双阴阳眼的神异之处,但毫无进展。
除了看得比普通人远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至于陆真所说的“奇怪的景象”,也从来没看到过。
看来还是得配合相应法门才行。
等春祭结束立马去司天台,想办法白嫖一套法门。
想到这里,张凡更加坚定了抱司天台大腿的心。
十天转瞬即逝,干尸案的真凶却始终没有一点线索。时间一长,众人就不免有些松懈。
就连金百户也忍不住想,这样强力的搜索,恐怕凶手是不敢再现身了。只要挨过春祭,两起命案自己还能扛得住。
只要挨过春祭……
……
这一天傍晚。
张凡身穿轻甲,腰挎短刀,正和两个同僚在例行巡街。
离春祭日只有不到五天时间,春祭前这几天需要先“祭鬼”,街上不少人已经戴上了各式奇怪的鬼怪面具,尤其是各路熊孩子,更是龇牙咧嘴,故意把头发弄得散乱,假装成小鬼模样,追逐打闹着在街上跑来跑去。
这无疑给破案带来了极大的阻碍,但这是千年传统,金百户也没办法,只能严令众人打起精神。
“这几天可真是累死了,一会儿回去得好好喝上一壶才行。”一名同僚抱怨道。
“你还喝酒?不怕金百户再罚你一月俸禄?”
“十天了,窑子不能逛,酒还不能喝一口啊?”那人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平之,你说呢?”
张凡也有些疲倦,闻言便道:“小酌两杯,也不碍事。”
那人笑道:“还是平之晓得事,对了,春祭结束后一起去凰鸣楼吗?”
“好啊好啊……”
说起逛青楼,两名同僚顿时来了劲。
一旁的张凡明智地没有参与这个话题,目光随意地扫过人群……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百姓们按照习俗挂起了各色灯笼,勉强照亮了街道,“祭鬼”正式开始了。
一辆辆牛车驶上了街道,每一辆牛车上都站了几个甚至十几个人,戴着鬼怪面具,一手拿着灯笼,一手不断撒出纸钱,中间则摆放着高桌,上面放些肉食瓜果。
祭祀百鬼,祈求安泰。
到春祭日当晚,更会有一场由司天台主持的正式祭鬼,场面更加盛大,届时朝堂百官,甚至皇帝都会亲临。
“好好的节日,搞那么阴森干嘛……”
张凡心里吐槽,其实春祭日就和前生的春节差不多,都是庆祝新年的节日,只不过春节是喜庆,这春祭却和奔丧差不多。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张凡的视野里。
“嗯?”
张凡目光一凝,正要再看,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平之,怎么了?”两名同僚注意到了张凡的异常。
张凡皱了皱眉头,道:“有点不对劲,跟我来。”
随后,便领着两人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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