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人把家里的地契寄给我了,我放在了保险公司的保密柜里面。”
她淡淡地说。
我点头。“有了那东西,你们母女以后的生活,……”
“密码是我的指纹哦。”
她笑起来。
我怔住了。她的笑很温暖,很明媚,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决绝。
允许翻案的最后四个小时,我和雪子在这个房间里度过。
临走时,她问我是否可以回家了。
我很担心她的状态,她却只是笑着,“我想妈妈了。”
或许,经过这样一场浩劫,她和千藤百惠之间的种种误解,也应该画上句号了。
毕竟是母女。毕竟血浓于水。
这世界上,没什么比亲情更稳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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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会馆,美智子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那个面具。
她的桌上还摆了另一个,是从另一个小摊上买来的。
准确地说是捡来的。
因为井川隽夫的事情,这面具被人们视为不详的物件。
她拿着两个面具,新买颜色灰暗一些,也更旧。
之前买的那个颜色亮丽,是新作。
她拿着两个闻了闻。
亮色的那个,有股淡淡的树脂的味道。
而旧的那个没有。
正在我疑惑她想干什么的时候,总探长从外面赶回来,把一个十分精致的红木盒子,毕恭毕敬地放在桌子上。
我刚要伸手看,被美智子一把打落,“这可是井川三峻先生早年的作品,问松木先生借来的,别碰坏了!”
……好吧。
她打开后,戴上手套,和两个面具比较。
发现井川三峻的面具,也有一股淡淡的树脂味。
之前很多人说井川隽夫技术不到家,做的面具没有收藏价值。
难道就因为这树脂?
况且,那个亮色的和暗色的都是他做的,为何一个有味道,一个没有呢。
总探长叹了口气,“其实真的很可惜。这面具的手艺不知道雪子学了多少,很可能就此失传了。”
合上盒子,这个案子,结束了。
在我极为不甘,极为纠结中,结束了。
滴…滴…滴…
总探长的电话响了。
“喂……”
“探长!千藤百惠把雪子推下河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静寂,大家听到了电话那头我们同事声嘶力竭的大喊。
我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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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在长桥。奔流不息的河水,把掉落的雪子冲地无影无踪。
监控拍地清清楚楚,千藤百惠和雪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发生了争吵。
雪子站在桥边。
千藤百惠一怒之下把她推了下去,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镇静剂,安眠药,两个医生,五个护士。
千藤百惠被诊断为严重的精神病。
她被判刑二十年,结束了自己在金河的传奇事迹。
谋杀亲夫的罪名刚被洗脱,转眼间就有了杀害亲生女儿的铁证。
狱警带她离开时,她一直嘟囔着,“我的次一君……不可能的……不可能……”
我问了同事她的口供。
一张白纸上,只有一行字。
“嫌疑人一直在不断重复,次一君,野藤次一这样的名字。其余无。”
……
找了个把月,依旧没有找到雪子。
长桥河太急了,水流不知道把她吞噬在哪里。
我很难过。
在墓园里为她寻了一处离绿植最近的地方,为她求了一个安神之所。
坐在墓碑旁,我看着上面写的“井川雪子”四个字,顿觉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昨晚,她还在很开心冲我笑,说想妈妈了……
今天,我就再也见不到她。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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