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莽古麻目光一凝,也跟着看向宁宣背后的长剑。
就他所知,宁宣迄今为止入城以来展现的所有武功,都和这柄剑无关。这柄剑要么是个掩饰,要么是个装饰,总之和宁宣的武功没有多大关系,更无需在意。
可从赫连威的口中听来,这剑似乎代表着某种特殊的、重要的、非比寻常的东西。
“竟然是剑?”
另一边,沈赤练听了这话,也愣了一愣,将目光好好停留在宁宣背后的武劫上,好半会儿才恍恍惚惚、似喜似悲般道,“原来是剑。”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一个一生都没有能完成的难题,让自己心心念念许久、难以忘怀,可是忽然之间,这个答案就蹦到了面前,来得是如此让她猝不及防。
她忍不住分了一下神。
宁宣在这分神的一刻,忽然出手了。
他出手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因为他本来还准备多聊一聊,看一看能否聊出一些心理上的破绽、言语上的交锋、武学上的特点之类种种,就如同自己对付玉蟾子、莽古麻一样,先声夺人,战前取胜。
可就在沈赤练分神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便涌动出一种冲动。
一种激昂。
就好像全身上下的鲜血,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燃烧成热火,旺盛地聚集,然后热烈地变成灰烬。
他想要打。
并且还要杀。
糟糕,这是真人道的影响!他在出手的那一刻,心中暗暗惊讶,同时有一种积蓄良久、压抑良久的情绪,一时间轰然爆发的痛快感。
然后他又想:好像也不怎么糟糕。
宁宣是以左手出刀的。
他的左手用刀,右手持剑,这已经成了一种定势。
这种定势甚至是深入骨髓的,达到了一种眼不见,心不闻,不知不觉间自然出手的化境,动作之间,甚至都不需要通过自己的思维。
就在沈赤练分神的刹那,一股风流过她的面前。
风到的时候,宁宣也就到了。
风并不是快的东西,世界上比风快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比如雷电,比如怒浪,甚至是窜出的火舌,蹦跳的野兽。但风却有许多事物没有的一种特点,那就是自然。
宁宣的剑出,刀斩,快得如同雷电怒浪,却比风的流动还要静谧自然,还要无声无息。
他一出手,就是刀剑合击。
沈赤练心神一动再一回,就见到宁宣出现在眼前,浑身内力暴涨,袖袍鼓动,如同魔神一般。
在他左右双手延伸而出的两道气剑、气刀,交错起落,瞬息闪烁,一时打得空气层层荡漾,产生肉眼可见的波动,像是被一股无法形容、反复堆叠的力量左右,如同波浪起伏一般。在眨眼之间,波动成千上万次,形成一种无法阻碍、无法阻拦的巨力。
这一刀一剑,摩擦空气,远迈音速,连空气都被它们给撕裂扯碎。
这是一种无限无量、无边无尽的力量。
现在的宁宣,心随意动,真气与肉体同时达到巅峰,使用相依为命遗世独立的合击,简直也信手拈来。
这股力量的爆发,完全是出自于宁宣的心意一动,是他在真人道的催动之下,以本能发动出来的一招攻势。完全是千锤百炼,刀光剑影齐动,有无数后招,将沈赤练给当头罩住。
这一个选择,连他自己都止不住、停不下,却也反而有一种妙手天成的变化。
因为连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出招,其他人自然更难以想到,这突然之间的出手,竟然打得在场所有高手,都是一个措手不及。其实这恰恰是最正确的选择,要以弱胜强,就是要出奇兵,走偏门。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沈赤练。
“嗯!?”
沈赤练眉头一挑,双手闪电般一跳,一手前去伸直截住,一手斜去点主,皆是宁宣刀剑之间的破绽之处。
如果是索伊,或者赫连威,也许宁宣的突然袭击就要成功了。这倒不是说三人之间,沈赤练是最强的,而是因为她和宁宣拥有着某种异曲同工的妙处,她非常了解宁宣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事实上她的还击也和宁宣相似,是没有经过大脑的选择。
如果说宁宣的动作,像是流动的风一般自然。
那么沈赤练的动作,就是飘落的云。
她的动作比宁宣还要迅捷,还要自然,还要不见突兀,简直比宁宣更懂得如何用本能战斗。
沈赤练双手一打,再同时向外排开。
她的一身巨力,如同龙象加身,有一种唯我独尊、无人可挡的气象。宁宣被她手掌一拍,手中的刀剑就立刻要被震碎,震裂,整个人也同时中门大开。
沈赤练立刻冲了上去,一拳打出。
与此同时,在场的另外两尊玄关境,索伊和赫连威,也同时动作,仿佛两道飚飞的火焰,朝着中央追杀过来。
“动手!”
方天然忽然爆喝一声,也冲了上去,“我们能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赢”姚洗月站在原地,神情低落,咬着下唇,“如果今次我们能赢,那昔日我就该赢了你!”
她的战斗意志本来就不强,算是玄关境之中较弱的一种。
更别提要和方天然这个灭族的仇人一同战斗,这更令姚洗月十分厌倦、烦闷,难有那种遇强越强的心态。
“你醒一醒,你、我、索伊还有那个沈赤练,我们都一样强!”方天然怒喝一声,已经拦住了索伊圣王,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像是一朵云一般,影影绰绰、层层叠叠,“你只不过是以为自己弱小而已,你还看不清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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