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郊外,
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深浅不一的大坑到处都是。
有的丈许深,有的则已经被土填满了,土堆上还立了一个石碑,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些还没填满的土坑,如果认真去看就会发现,有森森白骨就掺杂在土壤里,甚至几个深坑表面,还能看见腐烂的手掌破土而出,像是想从土下面爬出来。
这块荒地被接近四米高的围墙围着,似乎是在关押着什么东西,又好像是不想让外面的东西进来。
“咔吱——”
一股奇怪的声音从其中一个深坑底下传来,有些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咀嚼着骨头。
不远处,
两道身影正押着一个身着破烂短衫的老头往这边走。
两人都穿着棉衣棉裤,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羊胡老人,一个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哎,这老哥也够惨的,儿孙不仅没给续命钱,还把他身上的棉衣给扒了,死了还要受罪……”
羊胡老人长叹一声,目光流露出几分同情。
“嘿嘿,老张,你这也快到岁数了吧?”旁边的中年人毫不在乎,似乎对此已经看淡了,仅仅笑笑。
“快喽,快喽,今年都五十有二了。”羊胡老人无奈的笑了笑,“不过我还好,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不用养妻儿,还存了点钱,够用。”
远处的天空渐渐暗下来,灰蒙蒙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包括那个衣着褴褛、手脚冻得发紫的老头也一直没吭声,眼睛微红,含着浓浓的不舍和悲伤。
空气的气氛一时凝固,有些怪异。
中年人从这些深坑中挑选了一个,叫上羊胡老人,领着老头过去。
“这坑够深的啊,诶,老哥,下去吧,早点下去少受点罪,来世找个有钱人家,再过一辈子的好日子。”羊胡老人道。
“咔吱——”
“嗯?”
“怎么了?”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羊湖老人疑惑的询问。
“声音?”中年人一愣,仔细侧着耳朵去听。
“什么也没有啊,这地方那么荒,鸟都不愿意来,能有什么……”
“咔吱——”
中年人话还没说完,那个奇怪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这……”
两人眼睛对视,不由一块打了个机灵。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老张……你说…这是不是那些野狼崽子跳进来了?在坑里啃尸体?”中年人哆嗦道。
“咋可能?!这墙一丈多高,那些野崽子绝对跳不进来。”羊胡老人歪着头打量了四周,似乎是在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那会是什么东西?”中年人眼中有些惊慌,最近城里怪事四起,流言风语传得厉害,这次不会是……
羊胡老人眼睛晃来晃去,最后狠的一咬牙:“走,咱俩去看看。”
“什么!?”中年人大惊,一脸不情愿:“要我说,咱们就把这老头一把推下去,赶紧走人就行了。”
他趴到羊胡老人耳边低语:“我给你说,老张,你不是不知道?最近怪事这么多,万一……”
“但万一这里出了什么岔子,有什么人混了进来,把埋的人救走了,上面要是查下来,我们是要掉脑袋的!”羊胡老人眼睛一红,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越老越怕死,这些年干这不得面的活,再加上收收贿赂,他也攒了不少钱了,就准备再过上几年就辞了,买个漂亮丫头给自己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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