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
走到卧室门口的梁墨脚下一定,不解地转回头,“嗯?”
他扯了一丝笑容,“没事。”
原本想说的话他堵在了嗓子眼处,上不去,下不来。
“晚安。”
“晚安。”
在看见梁墨走了进去,他将视频拷贝了下来,有一种直觉。
第二天一大早,梁墨出去的时候正好闻到了楼道处的细细烟味,她偏头一看,苏兢正在天台背对着她,靠在栏杆处的手夹着一根烟,烟头露着点点火光。
明明很平常的一个背影,现在竟然觉得这么优美。
她轻声走了过去,“这么早?”
“梁小姐不是要找我吗?”苏兢直视着前方,语气冰冰冷冷的,一丝的热拢都没有。
看来,昨天梁述说的话,对她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你认识苏城吧?”
听闻苏城这两个字,她眼神颤动了一下。
梁墨接着说道:“苏城就是苏志吧?他藏哪了?”
“呵”她轻笑着转头,“怎么?找别人都找到我的地方?”
“苏城不是一直帮你办事吗?他在哪你不知道吗?”
“梁墨,你好像忘了一个事情。”苏兢转过头来,“我们,是站在对立面的人。”
“我当然知道。”她将被吹起来的碎发弄到了耳后,“这些事情,你不是一直都在等我来提吗?私自关押无辜的人,你在挑战法律?”
隋禾对他们没有用处,而关他的原因,也只有她一个。
“我挑战法律?”她笑了两声,“梁墨,偷拍跟踪他人,是不是也构成了犯罪?”
“呵”她就知道苏兢会说这些早就做好的调查公证拿到了她的面前,“偷拍不至于,是正大光明的调查,立案。”
当时她就多了一个心眼,找到了陆争,让他帮了忙。
“你!”
“说吧,我不想跟你绕弯子,条件到底是什么?”
“梁墨,我只劝告你一句,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泼出去的水,你不该妄想成原样。”
“什么意思?”
她笑着说道:“和上次谈话的结果一样,我们终究是站在对立面,只不过,和我并列而站的本就该是梁述。”
她轻轻转头,“所以,你明白了吗?”
梁墨垂在底下的手渐渐攥紧,在苏兢打开门的那瞬间她突然喊道:“我父母是不是你害死的?”
苏兢没有说话,但是情绪明显不对了。
梁墨的心沉了下来,喊道:“你等着,苏兢,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绳之以法。”
“呵”苏兢在进门的那瞬间突然转头看着她,“你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精神病证明就是她的保护伞。她邪笑着,似乎要吞了整个世界。
梁墨只觉得脑子像一下子充满了血一样,她双手捧着头,靠着栏杆滑了下来,蹲在地上,眼睛紧闭,不舒服极了。
“阿墨?阿墨?”喻疏白打开门就看见现在的情况,吓得心猛然跳起,往她那边跑去。
“怎么了?”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头部,怀里的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看向喻疏白,摇了摇头,“担心了?没事,就是大脑可能充血了,有点晕。”
他还是不太放心,“要不去医院看看吧?要不然总觉得心得提着。”
梁墨还是摇了摇头,“问过了,隋禾一定是被控制起来了。”
“那我们去找吗?”
梁墨摇了摇头,“既然她没有找我们要条件,恐怕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好,在她想好之前,他都不会有危险。”
现在局势并不明朗,把他弄出来还不如在关的地方安全些。
她现在已经和梁述侧面起了冲突,如果按照她回国那时候,她的好日子应该也到头了。
不过,这十年来,她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看你脸色不太对,去医院看看?”喻疏白尽力游说着她,但是她的态度很坚决,倒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梁墨回到房间后,发现床上的手机亮着屏幕,那是喻疏白的手机。
她走过去拿了起来,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给他的信息:梁述已经让杨助理把梁遂弄回去了。
“怎么了?”喻疏白走过来,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表情有些凝固,“刚才出去找你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叔叔还在海市,让梁遂回去做什么?”梁墨思考着,“是把他扣起来到时候威胁我,还是防止苏兢再朝他动手所以保护起来?”
这两个完全相悖的想法,同时出现在梁述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不对。
“我们要不要把阿遂送到安全的地方?”
梁墨摇了摇头,“苏兢虽然在监狱里待了八年,但是苏城不是,就像我们现在找不到隋禾一般,叔叔保护阿遂的话,肯定比我们要抢一些。”
从始至终,哪些人针对的人只有她,而非阿遂,也不是身边的人。他们受伤,被人算计,最终结果也不过是为了伤害一个她罢了。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忘了苏兢是来做什么的了?”
“跟海市人有关?”
梁墨点了点头,“苏兢应该现在看出来叔叔很有可能不会和她一个阵营,所以她需要强有力的后背支撑着,威胁着叔叔和她站到一起。”
“苏兢不是喜欢梁叔叔吗?”
“喜欢?也许以前是吧,但是现在,那份喜欢早已经变了味道。”梁墨嘲讽着她,“如今的苏兢,人不人鬼不鬼,世道轮回,恐怕会作茧自缚。”
这个世界上,喜欢能提供给人动力,但是爱而不得,会使人发狂,迷失自己。
她早已经迷失了,也许是葬在了那看不见尽头的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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