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护士从前面走了过来,许砚把梁墨拽到了一边,“等会儿我们直接去档案室,每个病人都有档案,你去找找看有没有你的。”
梁墨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在外面给你探风!”
“……”
等那个护士走了过去,许砚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呢喃道:“快走啊!一会人又来了!”
因为在这里待过三年的缘故,就算八年多了,他还是对地形比较熟悉的。他带着梁墨直接去了档案室,档案室的门是一扇杏色铁门,上面有一扇玻璃小窗。
梁墨看了眼门上的锁,这把锁是好几年前流行的锁了,用的是十字锁孔。
她用小手指甲往孔眼里伸了伸,指甲差点劈了,嘟嘟囔囔道:“这个怎么弄?”
在国外的时候,她虽说撬过不少次门,但是唯独没撬过这种门!
许砚靠着门,将全身的重点都压在门上,腿打着弯,低头的那刻,梁墨正好抬起头。
两个脑袋靠的特别近,四目相对,看得许砚早已心猿意马。
逐渐的,他从梁墨的眼神里看见了不耐烦,轻咳了一声,正好身子,看向锁孔。
“梁大小姐,这个锁不是以前很常见的锁吗?”他似有些无奈,虽是在抱怨,但眉眼间柔和带光,有些宠溺。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想要报复梁墨。他最想要的,莫过于让梁墨记起他,记起与他有关的那段岁月。
所以对于他而言,不会管这种方法会不会伤害到梁墨,只要达成目的。他相信,自己是梁墨感激、信任、依赖的唯一对象。
梁墨无视他看向她的眼神,从头上取下黑色发夹,试探着往里面戳了戳。
突然,她眼神一变,感觉到有一丝不妙,抬头看向他,神情复杂。
“如果发卡断里面了是不是用钥匙也打不开了?”
许砚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似乎猜到她做了什么蠢事,“你可以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梁墨冲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要她来的,还一切都没准备好。
“呵~”许砚低笑,双手夹着她的胳膊,把她夹到了一边,“在旁边等着!”
许砚蹲下顺着发夹方向慢慢用着力。还好,梁墨在意识到发夹快断在里面的时候没敢动,许砚一点点地把发夹抽了出来。
紧接着拿出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将门锁打开了。
“……”
梁墨看着他这一顿骚操作,看了看四周,闷声拍了他一下,眼神恶狠狠的。
“捉弄我好玩?有钥匙你不拿出来?”
“这不是跟你学习吗?得靠智力!”许砚笑着给她打开了门,示意她进去。
“……”梁墨不再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许砚在门口靠着,像个中二少年一样,站没站相,像是一把软骨头,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流淌的满是笑意。
他抬头看向门口不远处正冲着他的摄像头,唇角勾笑,眼神中带有似挑衅。
有人要来的话应该早就到了,而不是现在这样,任由他们两个,在这里作天作地。
档案室位于主治楼最高的那层,隔壁的隔壁就是院长办公室。愈元是私立医院,原来的院长是喻清风,一年前将愈元全部重担交到喻疏白手中,选择直接退休回家养老。
喻疏白并没有搬到院长办公室,一直在他原本的办公室里办公。
梁墨环顾着档案室里面,一间几十平的房间摆满了一列又一列的架子,靠近墙的那边,有几个烟灰蓝色的柜子,柜子上面有两道玻璃窗。
她走了过去,上面上着锁。
而外面的架子上面一栏写着日期,另一栏写着病区。
当时她的病历条上并没写明她是否住院,上面仅仅有着日期与病因,日期是八年前的七月,病因则是被害妄想症。
她忽然想起病条上的字,不禁苦笑了出来。自己这么着急来找自己的病例,恐怕就是想验证她没有这个病。
如果她生的真得是这个病,并且没有治好的话,那她这八年多以来的怀疑、坚持与努力,恐怕都是付诸东流,自己好不容易搭建立起来的世界也会随之崩塌。
她找到了八年前七月份的架子,上面的资料目测有三十厘米的厚度,她靠着自己的身高把那些东西拿了下来,因为不知道什么病区,所以只能一个个查。
她叹了口气,上面得有几十个人的,偏头看向门口,那个许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梁墨翻过一人又一人的,翻到了最底下,也没有看见她的名字,更没有看见梁渲的名字。她突然想到梁渲,眼睛像是会发光,立马站了起来。
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
她找到了所有B区的资料,因为B区二楼整个楼层都不曾住过几个人,所以资料就少了很多,也变得非常好找。
年份是按着从远到近的,她首先看到的是许砚的资料。
上面还有他各个时期的照片,从一开始来的时候板着脸,再到后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最后一张,他好像还带着些笑容。
照片里的他好像看着什么地方,在照片的角落里,她发现了玻璃上衬出的半个身影,黑色的中长直发,露出的四分之一边脸看出来那女生很白,穿着一样的蓝白条病号服,手腕上像是带着什么。
因为照片都是在楼道照的,那这个女生最大可能就是梁渲。
她往下翻了翻,终于翻到了梁渲的资料,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并没有照片。
她看着入院日期,是十年前的五月,上面介绍的精神障碍等专业名词她看不懂,顺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放了回去。
而另一边的许砚,此时正坐在喻疏白的办公室。
他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喻疏白,而喻疏白正在看着监控里的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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