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说得很平淡,但是眸子里像是灭了一缕星光,带着淡淡的悲伤。
“你不是许氏集团的太子爷吗?”
她虽然调查过许砚,但是还真没调查出来这一项,他的过去像是被人隐去一般。
许砚笑道:“当然不是了!”他把头靠近她,一只手像刀切一般竖在左唇角前,小声说道:“偷偷告诉你,我是一个私生子!”
说完又正了正身子,笑了起来,这其中有多少苦涩梁墨虽不能细数,但是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那后来呢?”梁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又带着一丝希冀。
“后来?”他听出来梁墨是想听他说他后来到了许家,过上了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实呢,却是从一个黑暗的地方进到另一个更加黑暗的地方。
许砚看见前面的土路,拐了进去,“后来的事情,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嗯,好!”
梁墨朝窗外看去,这里的路大部分是石子路,两边种满了松树,路边的土地上,还有几根青绿色的草,在冬天,这是不常见到的。
“爱寻孤儿院。”梁墨下车后看着上面破旧的匾额,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这是你当年在的孤儿院吗?”
许砚利用身高的优势,揉了揉她的头,“不错嘛!这就猜到了!”
“院长应该对你感觉到很自豪吧。”
许砚看向了里面正在忙前忙后帮着搬东西的院长,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容,“应该吧!”应该是害怕吧!
大车上的物资被搬完之后,司机开着车先走了。
许砚带着梁墨参观了整个孤儿院,他们来到现在孩子们住的房间,许砚指着最边上的一个床位说:“那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床,只是用两个板子搭起来的,我就在那个角落里,夜里经常有老鼠在磕我的床板——”所以我把它们吃了。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梁墨拍了拍他的背,“你受苦了!”
两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已经老化的楼梯口,这里就是他经常躲起来的地方。
“对了,你还没吃过我烤的红薯吧?”许砚一脸兴奋,他在地上挖了个坑,在里面摆满了树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两个红薯放在了上面,拿着打火机点燃树枝。
烤了十几分钟后,香味已经飘出来了,他两个手指夹着将两个红薯拿了出来,立马捏了捏耳垂,“好烫好烫!”
许砚把其中一个的红薯皮拨开,留下了最里面的芯,“你尝尝,保准好吃得要命!”
梁墨发现他的两个手指都被烫红了立马接了过来,这才发现许砚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用他自己随身带的帕子裹着,“你手没事吧?”
“没事没事!”许砚两手握紧搓了搓,“你快尝尝。”他眼睛放着光,让梁墨不说好吃都觉得对不起他。
一口咬下去,香味溢满了口,一脸惊喜道:“我天,一绝啊!”
“还好还好!我以前饿的要死的时候就会从厨房偷偷那一块红薯来这里烤着吃。”他没吃那一块,反而拿起刚刚拨下来的皮,皮上带着少许的红薯肉,他舔了舔。
“许先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许砚助理从那边走了过来,通知到。
许砚点了点头,将那块剩余的红薯揣进自己的兜里,用他的体温暖着点,等梁墨做完事情还可以再吃。
“走吧。”
“好!”梁墨起身擦了擦嘴,许砚将她手里被红薯弄脏的帕子接了过来,同样装进了兜里。
“那——”梁墨还没说完,许砚就说道:“没事,我没有洁癖!”
梁墨转了转眼睛,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映射某某白。
院长把孩子们都安排在了一间有着黑板的屋子里,孩子们坐成好几排,许砚在前面带他们的课,他很懂小孩子心理,总是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着前面一角作画的梁墨,不知不觉一节课过去了,临下课的时候孩子们的素描画好了。
几个调皮的孩子蜂拥而至,把梁墨团团为住,而在外围的许砚带笑不笑地转着褐色的眸子,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哥哥~”一个小姑娘在许砚没有注意的时候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她个子不高,晃了晃他的腿。
“嗯?”许砚眼睛移向她,蹲了下来,轻声说道:“怎么了?”
小女孩把手里的白纸递给他,上面歪歪斜斜画着得是前面黑板前他看向梁墨的画像,小女孩年龄太小,又没有学过系统的绘画,能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虽然不是很像,但是细节方面都有了,比如他的发型,他的衣服,他看向梁墨的眼神,梁墨的发型、手表、衣服。
许砚笑得更温柔了,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真乖~”
后面由梁墨带着孩子们去了院子里玩,大部分的孩子都躲在梁墨的身后,有一个小孩子当老鹰,几十个人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许砚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梁墨的工具,看着眼前这副场景,手不停画着,铅笔磨在纸上的声音,细细簌簌,许是玩得有些累了,梁墨的额头上粘了两缕碎发。
孩子们被院长领了回去,梁墨这才有心思转过来看许砚,夕阳下的许砚一条腿蜷着,用另一条腿的膝盖立着当作桌子撑着,他塌着眼皮,右手不停划动着。
梁墨扬起的嘴角定住,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双手猛然缩紧,眼前的画面与脑海里的画面来回闪过,直至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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