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不打架了?都快大三的人,做事能不能稳妥一些?你快点找你家人来领你。”
一个稍微清离的声音回道:“我跟你说了,没人来领我,你还不信,这都多少次了,你还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这臭小子,你——”
“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梁墨把棉服上的帽子扒拉下去,“你好,警官,我是来领梁遂的。”
原本背对梁墨的人背脊一僵,有些慌张地转过身,双手拄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回头,一个快二十岁的人竟然红了眼。
“姐姐。”他走近她,腿脚有些瘸,再配上他冤得要死的表情,真是有些可怜。
梁墨没理他也没看他,问道:“是从哪里签字呢?”
对面的男警察有些迟疑,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你是?”
“我是他亲姐,梁墨。”
“梁墨?”那人好像听过她的名字一样,眼神瞬间变了!他再次看向梁遂,“原来你是梁家那孩子啊!你这臭小子,来这里多少趟了也不跟叔叔说声。”
梁遂没搭话,就只是拽着梁墨的衣角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哦,小墨,来,从这里签完字就可以把他领走了。”他拿过来一张纸,指了指。
梁墨签完冲他颔首,“麻烦警官了。”
“没事没事,多来玩啊!”
“……”
梁遂估计现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自从梁墨出现之后便没再看他一眼。
除了警察局,梁墨瞥了眼他的手,冷冰冰地说道:“可以放开了吗?”
梁遂不放,“姐姐,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叔叔没有说过啊!”他又摇了摇头,“算了,不重要了,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察局啊?你专门来接我的吗?你现在住在家里还是外面?你这次回来还走吗?姐姐我——”
“闭嘴!”她声音有些大,梁遂立马闭了嘴。
真的是,她刚刚庆幸完自己身边没有这么能啰嗦的人,老天立马送她一个?这么不禁念叨的吗?
“原来是你啊?”梁墨把死拽着她的手拽了下去,上下打量着他,“我就说那幅画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啊,你用我的作品把我告了,梁遂,你挺可以啊!”
“我……”梁遂眼神有些慌张,“我,我不知道那幅‘念’是你的啊!对不起姐姐,姐姐,对不起嘛!”
梁遂的额头青了一大块,右边颧骨处也有一大块擦伤,再联想到刚才走路时一圈一拐的,看来这次打架伤得不轻啊!
“还告吗?”
“怎么敢?”
梁墨清冷地看着他的伤,“去医院?”
“好。”梁遂低着头,好像梁墨现在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等到从医院出来,梁墨让他回学校,正好,天色已经晚了,自己先回酒店。
她把他送进出租车里,跟司机说了位置,想关后车门的时候,梁遂拉住了她,眼眶中含着泪,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红的。
梁墨无语地看着自己袖子上的那双手,无奈道:“又怎么了?”
“姐姐你去哪儿啊?”梁遂很没有安全感,他以为梁墨会跟他坐一辆出租车呢。
“你回学校,我去酒店。”
“酒店?你不住在家里吗?”
梁墨感觉到了出租车司机投射过来的眼神,尴尬地扯了扯他的手,“这次回来叔叔不知道,你别告诉叔叔。”
“那姐姐,你去哪个酒店?”连叔叔都没说,一定在这里待不长。
“你们两个好了吗?这大冬天的,开着车门多窜风啊!”司机早早地就打上了表,唯一不满的,就是开着门又冷又废暖气。
“我去哪个酒店你就别管了,你快走吧!”她催促道,没想到一向很听她话的梁遂这次像铁了心要跟她作对一般,就不放开她。
梁墨实在受不了司机的眼神,直接进了车里。
梁遂嘴角止不住往上扬。
“师傅,开车吧,我去英达酒店。”酒店是齐允帮着定的,只是没想到会带着这个小尾巴回去。到了清城大学梁遂死活不下车,非要跟她去酒店,她实在犟不过,就由着他了。
陆争帮她约好的是明天一早,她想早点睡觉。
到了大厅
“你好,我想要一件房。”
“好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梁墨扭头伸手,“你身份证!”
“我没带。”
“……”
“你没带?那你跟我来酒店干什么?”梁墨被他气得头疼,转头又跟前台商量,“用我的身份证能不能开两间?我朋友帮我预定了一间了。”
前台微笑着回道:“不可以。”
“……”实在没办法,梁墨跟前台要了自己的房卡把他领了进去。
在梁遂快要进去的那一刻,对面的房门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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