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对上他质疑的眼神,淡然笑道:“至少喻青延医生的信息是对的不是吗?”看似反问,却用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而且——”她看向他,手里拿着手机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他应该也就是这两天才退休的吧?”
“为什么这样讲?”喻疏白正襟危坐,眼睛里含着星光,等着她的下文。
梁墨站了起来,在他这件办公室里转了转,停在他的办公桌前面,拿起桌上的一个手账本,冲他摇了摇,“我在资料里看见喻青延医生有个记手账的习惯,刚才一进来我就看见了这个,你让我坐在离办公桌较远的桌子上不就是为了防止我发现什么吗?”
喻疏白嘴角噙笑,似乎赞同她说的话,“确实,他昨天才离开,但是我的确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梁墨点点头,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喻青延的家就在容市,他不可能不回来了吧?
她冲他笑了笑,靠在沙发背上,说道:“我在国内也需要一位心理医生,我觉得小喻医生就不错,我也相信小喻医生的医术肯定不比喻医生的差!所以——”
喻疏白背对着她,眼底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浮动,最终得以妥协,“嗯,坐下说说你的情况吧。”
也许是因为沙发过于舒服,她的脸上有了那么一点倦色。
“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晚上总是会做同样的梦,但是一睡醒就忘记了。经常头疼,脑袋里总是会闪过陌生的画面。心里很容易烦躁,是那种抑制不住的烦。”
喻疏白点了点头,同样的话他已经听见过不下几十次了。
“那最近是又严重了?”温和的声音传过来,梁墨点了点头。
“对,这是我在国外看过心理医生后他们给出的病历,但是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病,每次都说我神经衰弱,让我吃点安神的药。”
梁墨把另外几张病历递了过来,并问道:“我想要恢复失去的那些记忆,你觉得以国内的催眠水平,可行吗?”
喻疏白浅笑,手边翻着她在国外的病历,摇了摇头,“催眠国内还没有那么成熟,不能作为治病的‘良药’。而且忘记是大脑给你的一种保护机制,所以,如果强行回忆起来,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梁墨点了点头,也没再强求,毕竟她还是惜命的。
“那我先给你开一些治疗睡眠的药?把睡眠调好,有什么问题再来?”
“好吧!”
“头怎么了?”
原本梁墨还没觉得头上磕的那里疼,不过他这一问,她就觉得痛感放大了百倍。
她皱着眉头左手捂着伤口,哎呦了一声,忽闪的眼睛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瞄了他一眼,“小喻医生,来找你的路上我出了车祸,实在是太疼了。”
“刚才怎么没事?”喻疏白敛起神色,在自己的药柜上摸索着。
“我,故作坚强。”
“......”
喻疏白不知道什么手里多了一瓶药水,推给了她,“外敷。”
“好!”她顺势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只黑笔,在他那瘦白的手上写下了一串数字,“小喻医生,微信跟手机号一样啊,想着加我!”
她俏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要问她为什么在他的手上涂画,可能是他的手好看吧,邪恶的思想作怪,总想要把干净的东西污染了。
喻疏白靠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都过去这么久了,又何必揪着曾经的事情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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