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夹在羊皮卷里的纸,正是崔大庄的卖身契。
有了这卖身契,梁三月权衡之后,这才选择了世界宝卷颁布的五大职业任务中的夺回镖局这一项。
当然,梁三月知道凭他一个人带着这张卖身契奈何不了崔瞎子,若不是有李泾,方才还有刘彪在,这事肯定无法得逞。这家伙时如意赌坊的打手,凶神恶煞,不是他所能对付的。
说起来,李泾是梁开泰在景县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和老爹经常一起花天酒地。
记忆里,基本都是他这个便宜老爹买单,李泾没少占便宜。
所以,梁三月去找李泾来壮势,是个明智之举。
“今日之事,小侄谢过李叔了。”
梁三月诚恳拜谢。
李泾摆摆手:“贤侄说笑了,你有崔瞎子的卖身契在,此事不过是水到渠成,举手之劳罢了。”
梁三月点点头,心想着,死去的便宜老爹的操作还真是骚啊。
给崔瞎子立下转赠房契的字据,却又暗暗留下崔瞎子的卖身契,白白让这父女二人伺候了他们爷俩五年。
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酬劳。
这事看起来梁开泰不厚道,不过,五年前崔瞎子父女仅仅是景县天桥下的二胡艺人,当时有个恶霸想要抢走崔灵月,正好被梁开泰撞见,摆平了此事,并且还收留了他们父女。
这五年虽然让他们伺候着,但总归有个栖身之所,而且还可以白吃白喝。
总的来说,老爹有恩于他们。
想起方才崔瞎子说老爹曾当他面烧毁了卖身契,那这个卖身契又不是假的。
梁三月猜测,当时老爹肯定使了什么手段,烧毁的那份才是假契约。
“对了贤侄,你爹已死,你们镖局的房契要做更改,转到你的名下,这样就算崔瞎子再有歹心也无济于事。”李泾打断了梁三月的脑补。
房契更改?
莫非是财产继承过户?
梁三月拱手:“还请李叔教我如何更改?”
他虽拥有今世完整的记忆,可地主家的傻儿子脑子里还真没有这个概念。
李泾道:“我大央律法规定,人死之后其生前产业都在当地登记在册,其亲属子嗣可持产业契文以及仵作验尸文书去衙门批改即可,你李叔我身为县衙文书,此事刚好归我管,走吧,我带你去,事不宜迟。”
原来如此,梁三月心下猜测,宝卷没有发出动静,多半是认定他还没有完成夺回镖局的任务,就是不知道在县衙更改了房契后算不算已完成。
随后,梁三月锁好大门,便和李泾一同前往县衙。
期间,李泾执意要去梁开泰坟前祭拜,梁三月自然能不会拒绝。
不枉老爹生前那么对待李泾,这位县衙文书倒是个正直之人,祭拜之时还黯然神伤了一会。
最主要的,是从此李泾少了一个长期免费酒票。
一路上梁三月不忘请教不知之事,李泾都是知无不言。
这景县背靠大央京都未央城,算是天子脚下,隶属未央城直接管辖,据说比不上京都那般宏伟,可比其他州城的县府要繁华不少。
县衙距离正义镖局的云来街有一段距离,中间隔了三条街道。
梁三月恍若隔世,虽然他已经接受了新生的事实,可面对来来往往的古代人文风情,实在是很出戏。
景县县衙位于县城正中心位置,作为景县的权力中心之所,不像前世影视剧里所见到的那般仅仅是一座占地大一点的府邸而已。
一眼望去,倒像是座城中城。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墙,各出入口都有带刀衙役值守,很是森严。
负责处理此事的,县衙里一处名叫商部司的地方,位于县衙的偏房。
而更改契文的过程,却让梁三月暗暗称奇。
除了书面上的名字更替,还需要梁三月滴下一滴血液,存放一颗弹珠大小的玻璃球内,连同登记卷宗一起,存放在商部司内。
李泾解释道:“此珠乃是我们大央神机宫的术士所创,用以人口及商铺登记,也起到辨别真伪的作用,比如崔瞎子若是没有那张转赠契文,直接来更替房契的话,他的血液与珠内老梁的血液不符,便会被当班衙役缉拿审问。”
另类版的DNA对比?
这不禁让梁三月颇为震惊,很显然,这超出他对这个世界的判定。
神机宫的术士,是一个他记忆里很是神秘尊崇的职业,不过从小到大却没真正见过术士。
大央有两种职业无比尊崇,一种是武者,另一种则是术士,而后者的地位更在前者之上。
武者,显而易见,是习武之人。
术士,按梁三月的记忆,似乎是一群会变魔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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