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
樊文予一个踉跄,急忙上前道:“仲大人息怒,大战在即,不宜斩将啊”。
仲逸怒而不言,樊文予心中明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再也无法向这位昔日仲先生请教高招,只能自己解决了。
“大家听着,丁百户触犯军纪,本该问斩,念及大战在即,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死罪可免”。
樊文予顿顿神,大声说了一句:“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人群中一阵唏嘘,那丁百户却不以为然道:“就这么点事儿就打我?我是有军功的,而且,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来头吗?我叔父那可是都督府的……”。
不容分说,仲逸飞速冲下木台,径直上前,从军士手中操起军棍,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军棍顺势而上,打的皮开肉绽……
众人汗颜,片刻后,仲逸将木棍扔下道:“还剩十军棍,棍棍见血,一棍都不能少”。
行刑官立刻操起木棍,又是一阵惨叫……
末了,他叮嘱道:“行刑后立刻将其拉到大街上,向那家人道歉,当着街坊邻居的面”。
樊文予心中暗暗叫好,他这才明白:仲逸此举何止换回千百粮草,又有谁不愿意主动捐纳呢?
不立威,何以为将?
不杀你已经仁慈了,慈不掌兵嘛……
“弟兄们,此战之后,每人可得赏银十两,伤者二十至五十两不等,战死者,家属得白两,这笔银子,仲某人自己掏了”。
仲逸指着兵部的方向道:银子就在兵部,大战凯旋后立刻兑现。
“必胜,必胜”。
大军中又是一阵欢呼,连声音都显得那么军纪严明。
这时,仲逸猛地拔出佩刀,声色俱厉道:“出发……”。
按照之前的探查,倭贼在远田县一带出现,也就是云歌所在的九龙岭,按照朝廷旨意,仲逸的大军也就先驻扎在这里。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犹如当初在江边大战倭贼时,仲逸一个人再次来到九龙岭。
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个时候,云歌是不会出现的,而九龙岭也不是真正的战场,倭贼知道自己暴露后,必定会转移落脚之地,这是再简单不过的。
眼下,西北的鞑靼、东北的女真、西南的缅人,还有东南沿海尚未登岸的倭贼,都在盯着这支六千多人的兵马:一旦他们与这批进入腹地的倭贼交战失利,他们必从各处疯狂杀来。
据英勇千户所探查:此次潜入腹地的倭贼有五万之余,当然其中也包括其他势力,仅从兵力而言,果真十倍于我军。
仲逸心中早就盘算过无数遍:若是能以一当十全歼这股倭贼,那么其他方面的敌军便会不攻自破,大明之危可解。
眼下,天下所有眼睛都在盯着这里、盯着这位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兵部侍郎仲大人。
“云歌,你在那里?你还会出现吗?”。
仲逸自问一句,不由的自笑道:“也罢,你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否则我或许要奉旨将你们一举拿下了”。
江边似乎有异动,林中鸟雀开始胡乱的扑腾,仲逸立刻警觉起来。
这个地方真有点邪乎,动不动就会出现人马、不少的人马。
不大会儿的功夫,一行人马,大约有百人的样子,隐隐横在眼前。
“哎呀,仲老弟,是我呀”。
听到这个身影,仲逸便又将手中的长剑收了回去,缓缓上前。
“石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仲逸开始一脸惊讶。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这样的好事,岂能少的了我们?再说了,你不是向万岁举荐我了吗?”。
石成笑道:“不过呀,此次万岁只派了一个百户所,也就一百多人的样子,说是要协助仲大人打好这一仗,顺便查查是谁将这些倭贼引到腹地,还有……那些敌军是怎么串联起来的?”。
仲逸微微点点头:看来,在关键时刻,皇帝还是相信他的锦衣卫。
是的,锦衣卫不属于任何一人,除非皇帝。
“太好了,如此,我们便又可并肩而战了”,仲逸轻松道。
石成立刻进入状态:据可靠消息,九龙岭一带已没有倭贼,他们已向东南一带撤去。
果真是锦衣卫,消息永远是那么灵通。
仲逸沉思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路向东南方向追去,直到追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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