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数盏粉红大灯笼,灯光下几个妖艳的女人在说说笑笑,她们手里的丝巾挥来挥去,进进出出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皆上前嗲声嗲气打声招呼,如同熟人一般自然、亲密。
改头换面,全部换了装束,沈尘带着仲逸与罗氏兄弟便像模像样走进了翠香楼。
进门一个大厅,一排扶梯直上二楼,一楼靠窗便有桌椅,可以要盘瓜子或一壶酒坐下慢慢欣赏。
仲逸看的此处雕花镂空窗后条条粉红轻纱笼罩,随着人来人往而轻轻摇曳,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飘过,令人眼花缭乱。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扭动着她那肥硕的身子走了过来,如同店小二在介绍自家招牌酒菜一般,只是没说几句她便认出了沈尘。
沈尘不是这里的常客,但经常在县城大街小巷的转悠,中年女人自然是认识他,县衙捕头,且又恰逢邹家人命案这个档口,中年女人竟不知如何招待他。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香雪的姑娘?”,沈尘明知故问。
“吆,沈捕头这是哪里话?我们这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姑娘们也是每年有进有出,要说这个香雪嘛,两三年前就被人赎出去了”,末尾了,她又补充一句:“离开这种地方的人,还有几个走回头路的?”。
“一壶好酒,几个小菜,一楼安排个说话的地方”,沈捕头说着拿出一块银子道:“银子不会少你的”。
中年女人不敢主动招呼他,也不敢怠慢,只得极不情愿的接过银子,嘴角挤出一个字“嗯”。
沈尘望着仲逸与罗氏兄弟道:“兄弟们,对不住了,樊大人让咱们来这里办差”,他将脸凑过去低声道:“办完差事,你们想干什么我就管不着了”。
仲逸不自在的点点头,罗氏兄弟则只顾四处张望,连他说什么都未听清。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个女人便带着他们到了客厅中,她忙着招呼客人,沈尘也不愿在此多呆,于是大家便开门见山。
沈尘道:“你也知道,这城中邹家发生命案,死者邹小五生前有个相好叫陈雪,就是你们这儿原先叫那个香雪的女人,如你所说,当初她是被邹小五赎走,那么当时他花了多少银子?”。
那个女人想了想,便拿出一张契约:“呶,你看,这上面写着呢,三百两”。
沈尘接过契约细看一番,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像这种地方好进难出,一般有人要离开时,尤其是遇到舍得花钱的主儿,她们往往会狠狠的敲一笔,三百两虽说不是个小数,但以香雪的姿完全可以再加价。
莫非是那邹小五手头紧?
沈尘立刻摇头暗道:“若给的少,她们岂会愿意?这种地方的人最是无情”。
他放下契约,淡淡的说道:“莫非,你与那邹小五有甚交情不成?”。
仲年女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掩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沈捕头您啊,我这儿正忙着呢,实话给你说,我有个堂兄是个厨子,还带着几个徒弟,想进着邹家酒楼做掌勺师傅,是邹小五帮的忙,所以香雪的事就便宜他了”。
原来如此,沈尘讥笑道:“掌勺师傅?这勺子抖一抖,几斤面来几斤油?况且酒楼买那家的菜?那家的肉?若掌勺师傅挑剔起来,那还了得?看来你这个堂兄没少在邹家酒楼捞好处?邹小五作为介绍人,岂能少的了?”。
中年女人毕竟不是出来混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与邹家之案无关?”。
这时仲逸接过话茬:“那邹小五赎香雪这事,邹家邹老头或邹荫知道吗?”。
中年女人白了他一眼:“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有说,你要去问邹家人了”。
多余一问。
出了翠香楼,反倒感觉街上安静许多,看来这邹小五背着邹老头做了不少事,不过正如那个女人所言:这些是否与命案有关呢?
看着一身轻松的沈尘,仲逸轻声说道:“沈捕头,你说这邹小五又是背着邹家安排人进酒楼,又是私下赎人、置办宅子,看来他习惯顺手捞银子,或许正如香雪所说,他真的发现邹家秘密藏银之地,然后去窃银?”。
想起那晚在运来客栈邹公子一味热情却只字不提案情线索,莫非?是邹小五窃银被邹家发现,然后
仲逸不解道:“若果真是如此,那凶手不是成了邹家自己人了吗?”
沈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刚才在衙门里看到邹公子带着几个陌生人来拜访樊知县,你可以问问他”。
对啊,仲逸想着: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次日清晨,仲逸还在睡梦中,却被破门而入的沈尘唤醒。
“我说,你还睡?出事了,樊知县让咱马上过去呢”,大清早的,沈尘脸却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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